裴玄霜默不吭声地听着,只觉得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明明都是你算计好的,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故作可怜。”她冷冰冰地道,“你早就想反了,而我刚好递给你了一架梯子,一个行动的好时机,谢浔,你当真是无时不刻不在算计。”
“我也是没有办法。”轻嗅在裴玄霜颈边,“谁让我的枕边人时时刻刻想要我的命呢。”
裴玄霜皱着眉避开:“你真恶心。”
“是,我很恶心。”谢浔从水底握住裴玄霜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可我这颗待你的心是真的,玄霜,你什么时候才肯看一看,才肯接纳我?”
“永远不会。”裴玄霜一脸决绝,“国仇家恨,永世不忘,谢浔,你别做梦了。”
“永世不忘。”谢浔轻轻地笑着,“罢了,我们纠结这些干什么?与其为不可改变的事情浪费时间和感情,不如把握当下,逍遥快活。”
说罢,一把将裴玄霜抱起,大步走向卧房。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裴玄霜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由着谢浔折腾了整整一夜,浑浑噩噩地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一睁眼,便是看到了那张令她憎恶无比的脸,本就阴郁的心情越发雪上加霜。
“醒了?”守了裴玄霜一整夜的谢浔嗓音嘶哑地问,“身子可还乏着?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谢浔不问还好,一问,裴玄霜当真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她连忙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后撩起床幔,唤了秋月进来伺候。
这是在提督府时的规矩,每次与谢浔同房后,裴玄霜都会饮下一碗避子汤。
她喝避子汤时从来不避着谢浔,谢浔时而暴走,时而无言,更多的时候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裴玄霜,仿佛裴玄霜喝下去的不是避子汤,而是一个谜。
现下她将秋月唤来,自然也是要这碗避子汤的。
秋月应声而入,将汤药奉于裴玄霜。
“王妃,药来了。”
裴玄霜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药香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便扭头看了谢浔一眼,却见对方垂着眸,盯着莫名一处在走神。
裴玄霜默了默,接过药碗,浅浅抿了一口。
只一口,她便断定,这药里有古怪。
“你们给我换药了?”她将口中的汤药吐到手帕上,“这不是原来的避子汤,这是……”
她细细辨别了一些药方,一惊:“这是,坐胎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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