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的眉心拧着,郑重其事地看着许年,仿佛非常担心他。
可不是担心吗?
她的聪明哥哥好像是读书读傻了,脑袋瓜子都不会变通啦!
“我都听见了,卢爷爷说想和奶奶一起过日子。”许年也是眉心微蹙,“那个时候你还小,应该没有印象了。”
“卢爷爷想和奶奶过日子,奶奶就要同意啦?”嗒嗒双手托着下巴,想想自己被没收的那些情信,“我的好多同学也想跟我处对象,可是我不愿意,他们也没辙啊。”
许年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奶奶拒绝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拒绝,但这些年卢爷爷和奶奶之间的关系明显就是老同志之间的革命感情啊,你这都看不出来吗?”嗒嗒无奈地看着他,又问道:“哥哥,连爹娘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敢这么确定呢?”
许年一脸严肃。
“还一记就是十来年。”嗒嗒继续吐槽。
如今,嗒嗒已经长大了,她是全班乃至全校学习最好的学生,早就不用掰着手指头数数了。
她随便算一算,估摸着距离当年在卢爷爷家吃年夜饭,已经十来年了,这十年间,哥哥都以为妮妮姐姐要成为他妹妹了吗?
“我要去告诉妮妮姐姐。”嗒嗒说道,“她要是知道了,一定就不会生气啦!”
许年如梦初醒,但很快就拦住了妹妹:“不许你去说。”
“为什么?”嗒嗒不服气地瞪他。
“太——”许年的脸颊不自觉红了,声音闷闷的,“太丢脸了,她会笑话我的。”
听完这话,嗒嗒的心情也有点纠结。
真没想到,她无所不能、最厉害的哥哥,也会有害怕丢脸的时候!
“很晚了,你回房间睡觉吧。”许年站起来,按着嗒嗒的肩膀,将她推出了屋外。
“可是我——”嗒嗒回头,还要说什么,却听房门“砰”一声就关掉了。
许年关上房门,望着书桌上的录取通知书和摆在一边的蓝色手帕。
他知道这些年经常有同学笑她的手帕颜色一点都不好看,不像小姑娘用的,她不恼,也不换,每天都随身带着。
可今天,她却把手帕还给他了。
都是鼻涕和眼泪的手帕,脏死了,谁稀罕啊?
许年这样想着,却还是将手帕捏紧了。
……
卢妮一回到家,就钻进被窝里哭个不停。
外边卢锋见闺女这样,不由纳闷:“都已经考上京市大学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好久没见她哭成这样了。”
卢妮向来不爱哭,坚强得很,就在高考前压力最大的那段时间,她都是咬着牙关坚持到底的,怎么这会儿终于得到好结果了,还要哭?
卢锋半天想不明白,好几回走到她房间外转一圈,又走回来。
沈冬惠用手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嘘”:“你知道许家那小子考到哪儿去了?”
“我哪知道。”卢锋瞥了她一眼,又说道,“妮妮成天跟他待在一块,我看着就心烦。”
沈冬惠不由笑了笑,说道:“我今天去学校打听过了,许年考到西市的军校。军校开学时间比较早,学校纪律也比较严格,估计这回一走,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了。”
卢锋挑了挑眉。
虽然几年前那事情之后,他帮许广华将工作转正当是还了人情,也早就已经不再高高在上地瞧不起他们家,但是,他也是有脾气的,自尊心作祟,他根本就没有再与许家人来往。
不过,听说卢妮与许家那两个孩子走得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让闺女不高兴的话。
他没想到,许家那小子,居然这么有出息,能考到西市的军校去。
谁不知道那军校的录取分数是出了名的高?
“又不是小孩子了,考上大学自然要分开,她难道还想跟以前那样和同学腻在一起?”卢锋说道。
沈冬惠笑一声,神秘兮兮地凑近:“就怕你闺女不单单当人家是个普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