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敲一下这几块砖。&rdo;郎俊侠说。
段岭敲了下地面,郎俊侠长身而立,段岭正要说话,郎俊侠却做了个&ldo;嘘&rdo;的手势,专注地看着地砖,眼睛一眨不眨。
&ldo;地下有暗道。&rdo;郎俊侠说,&ldo;不过我猜不一定是你要的东西,试试看?&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段岭问。
&ldo;我是刺客。&rdo;郎俊侠环顾周围,&ldo;刺客自然有刺客要学的东西。&rdo;
段岭想了想,说:&ldo;可是没有机关。&rdo;
郎俊侠坐到chuáng上,沉默片刻,而后示意段岭到chuáng上来。
&ldo;躺上去。&rdo;郎俊侠说。
段岭:&ldo;……&rdo;
郎俊侠侧头看着段岭,也不催促他,只是耐心地等待。段岭想起那个chuáng下的铜管子,便躺上牧旷达的chuáng榻,寻找chuáng边的机关。
然而郎俊侠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另一手在chuáng头一扳,段岭登觉身下塌陷,险些叫出来,郎俊侠却马上捂住他的嘴。
chuáng榻倾斜,翻了过去,两人落入了一条暗道里。
暗道很浅,刚一落地郎俊侠便扶着段岭起来,那么一瞬间,段岭已对他再无敌意,联手时难得地还很有默契。
&ldo;你怎么知道chuáng上会有机关?&rdo;段岭诧异道。
&ldo;逃生的密道都在chuáng榻。&rdo;郎俊侠随口答道。
郎俊侠晃亮火折,点起暗道中的一盏灯,面前有一道铁门,推开后,里面有股腐朽的气味,堆着不少落石与木头,被填住了。兴许从前这是一条逃生的密道,只是时日久远,为防水患,被填埋起来,成了密室。
&ldo;是这个柜子吗?&rdo;郎俊侠问。
面前有三个柜子,段岭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左右两边的柜门上都没有锁,只有中间的锁着,应该是牧旷达为了取阅东西方便,既然存在暗室中,便没必要再加锁了。
他拉开其中一个,郎俊侠提起灯,照着段岭手中的信件。
&ldo;找到了。&rdo;段岭喃喃道,&ldo;就是这些。&rdo;
除了信件,还有当年武独给牧旷达配的药,段岭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已快空了。
这药被谁吃了?不会是四叔吧,段岭心想。
&ldo;都带走。&rdo;郎俊侠说,&ldo;你耽搁的时间太久了。&rdo;
&ldo;等等。&rdo;段岭说,&ldo;信件太多了,没法全带走,须得筛选。&rdo;
郎俊侠朝外看,将chuáng下的机关推开一条fèng隙,听外面的声音。
段岭依次察看信件,专挑信封上没有字的,内容什么都有,陈衡朝政利弊,写信求牧旷达办事的……他猜测这里面还有不少内阁的人与地方官。
他没有见过韩滨的字,不知道应该是哪一封,只能靠直觉找,从柜子最下面抽出一叠。
那一叠书信下面,居然还有个铁匣,上面上了锁。
段岭把铁匣给郎俊侠,郎俊侠长剑圈转,一剑断了锁。
铁匣抖开,信件散了满地,段岭单膝跪地捡起,见上面是几张地图,俱是行军路线,他全凭直觉感觉到这是最重要的东西,便将里面的信取出来,全部揣进了兜里。
&ldo;找到了?&rdo;郎俊侠问。
&ldo;我再看看。&rdo;段岭说。
他望向最里面的铁柜,总觉得里面应该还有什么东西,但在柜门上有一把机关锁。
这里面有什么?段岭不禁生出怀疑。郎俊侠侧过耳朵,贴在墙壁上,说:&ldo;快点决定,有人朝这儿来了。&rdo;
段岭没有听到脚步声,他知道郎俊侠的听力一定比自己好,现在如果毁掉了机关锁,牧旷达一定就会发现有人来过了,要不要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