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怕失去了,恐怕一个不小心,李衍秋又离开了自己。
李衍秋说:&ldo;四叔方才也怕得很,生怕只是一场梦,更生怕你怪我稀里糊涂,让你受苦,不愿跟着我回去,到时偌大一个皇宫,又只有四叔一个人待着,实在孤苦伶仃得很。&rdo;
段岭心中一阵莫名qg绪涌起,想了想,犹豫有些话,要不要说,但先前李衍秋既然说了,便不再顾忌。
&ldo;四叔平日里都吃的什么药?&rdo;段岭问。
&ldo;应当不会有大差错。&rdo;李衍秋说,&ldo;回去后把方子给你们看看,你不熟宫闱之事,给国君、储君吃的药,都需太医院验过,由御前统领、大内总管、丞相与内阁阁事签名画押,方可封存。启封时更需大内总管与御前统领核实,才能煎药。&rdo;
&ldo;御前统领是谁?&rdo;段岭又问。
&ldo;谢宥。&rdo;李衍秋说,&ldo;你娘的旧友,我觉得他应当不会来害我xg命,你觉得呢?&rdo;
段岭这就放心了,又道:&ldo;谢宥和我娘什么关系?&rdo;
李衍秋微微一笑,没有多说,涉及到兄长生前之事,毕竟不方便朝小辈讲,段岭便了然于心。
武独终于醒了,依旧来门前站着守门。听到木屐声段岭就知道是他,想叫武独一声,却顾及李衍秋在,不知好不好让他进来,但又想到先前李衍秋的吩咐,便大着胆子道:&ldo;武独。&rdo;
武独在房外应了声,李衍秋做了个手势,指指胸口,再指段岭,示意玉璜,摆摆手,意思是暂时不可朝他言明。段岭便点头会意,说:&ldo;进来坐吧。&rdo;
武独推门进来,李衍秋又吩咐道:&ldo;郑彦,可以开饭了,开饭时你也一同进来吃就是。&rdo;
武独进来后在厅堂里站着,李衍秋说:&ldo;平日里坐哪儿,你还依旧坐哪儿,不必拘礼了。&rdo;
武独说:&ldo;当真?&rdo;
段岭刚要阻止他,武独却大踏步上前去,坐在李衍秋身边,与他并肩而坐。
李衍秋:&ldo;……&rdo;
段岭:&ldo;快点下来……&rdo;
武独一脸莫名,转头看李衍秋,意思是你让我坐的。
&ldo;行,你是校尉,这儿让你。&rdo;李衍秋显然心qg很好,起身,坐到段岭身边。
武独:&ldo;……&rdo;
武独反而拿李衍秋没办法了reads;[快穿]pào灰要逆袭。
李衍秋又说:&ldo;武卿想必还惦记着挨了我一墨砚,这陈年旧怨,总是要讨回来的。&rdo;
武独说:&ldo;不敢,若知道陛下那时就已有察觉,臣是万万不敢去出头的。&rdo;
段岭想起曾经武独挨了李衍秋一砚台,满头墨水的事,不禁又好笑又心酸。正要打个圆场时,李衍秋却说:&ldo;若儿既然也在,便当着他的面,朝你赔个不是,不过武卿向来不在乎这些,你保护若儿,也并不是为了这点虚名与身外物,权当你我开个玩笑罢了。&rdo;
李衍秋这么一说,对武独来说,正是给予他最大的尊重,武独反倒有点歉疚,起身说:&ldo;是我无礼了,陛下请。&rdo;
李衍秋这才起身,换到主位上,武独则坐到段岭身边。
武独随意一瞥,见段岭脖中有一红绳,段岭便将玉璜掏出来给他看。武独有点意外,问:&ldo;拿回来了?&rdo;
&ldo;这是四叔的,他先给了我。&rdo;段岭答道。
仆役端上四大碗面,郑彦跟在后头,段岭便把玉璜暂时先收起来,每人一碗,一碗由一根面线煮成,绵长不断。
面上好,人手一杯热茶,段岭遣退府内侍卫,唯独让述律端在外面等着。
&ldo;述律端是耶律宗真派来守护我的。&rdo;段岭朝李衍秋说,&ldo;可以托付。&rdo;
李衍秋点头,述律端在外关上了门,众人开始用午饭,李衍秋chui了下汤匙内的汤,说:&ldo;还有半块玉璜,在东宫那冒牌货的手里,这次回去,须得尽快解决此事,昭告天下,朝中对质,再将他与乌洛侯穆碎尸万段,凌迟处死。&rdo;
李衍秋云淡风轻地说来,就像面咸了或淡了一样简单。段岭想了想,见郑彦与武独都在看他,知道这话只有自己能接。
&ldo;郎俊侠就在府里。&rdo;段岭说,&ldo;待会儿要不要带他过来,四叔问问他?&rdo;
&ldo;嗯?谁?&rdo;李衍秋马上想起来了,说,&ldo;郎俊侠,他在你的手里?&rdo;
段岭点头,李衍秋略一思索,便说:&ldo;明天再审他,免得煞风景。&rdo;
&ldo;蔡闫其实算不上什么。&rdo;段岭说,&ldo;麻烦的是牧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