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慢慢都会起来的。&rdo;费宏德说,&ldo;至于退兵,解铃还需系铃人,布儿赤金家族,素有争斗。如今耶律陛下在此盘桓,是元、辽、陈三国自上梓一战后,距离最近的一次。何不借此机会,讨个三两年的边境安生?&rdo;
&ldo;就怕拔都起不到太多作用。&rdo;段岭说。
&ldo;窝阔台、察合台、托雷三兄弟明争暗斗。&rdo;费宏德说,&ldo;奇赤昔年战伤发作,拔都取代其父,隐约需领一部,你若将他一直扣在邺城,查罕正乐得不来救他,先平了族中内患,吞并奇赤部余兵再说。耽搁得越久,对他来说便越不利,这是想当然的。&rdo;
拔都若能退那五万兵马,段岭实在是求之不得,但拔都说话作数吗?他实在无法保证,万一他离开了邺城,反倒卷土重来,那可就完了。
&ldo;元人最重誓约。&rdo;费宏德说,&ldo;如何出面谈妥此事,仍看你与耶律陛下如何作想了。&rdo;
&ldo;嗯。&rdo;段岭对这次的谈话非常满意,隐约间有了一线希望。
武独开门进来,将费宏德送出去,段岭知道许多事,不可cao之过急,须得一步一步来,反正费宏德既然点了头,接下来至少一年里,都会留在南陈,凡事都可问他。
武独在门外听见了两人的对答,与段岭对坐片刻后,武独问:&ldo;接下来找谁?&rdo;
段岭还有点走神,答道:&ldo;先想想。&rdo;
他们现在有三个证据,其中一个是试卷,另一个是钱七,还有一个,则是郎俊侠。钱七也许可以证明他是段岭,而试卷,则可以证明他与蔡闫的笔迹。
对于牧旷达来说,&ldo;证真&rdo;并不重要,要的是证伪,即蔡闫并不是段岭。这份试卷对蔡闫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段岭提到试卷时,武独便去找了出来,摊在桌上展开。
武独保护得非常好,最初收在剑鞘里,后来又用油纸包着,xg命一般地守护着这证据,可以说除了段岭的安危之外,这两份试卷就是最重要的了。
&ldo;拔都那里说不定还有。&rdo;段岭说,&ldo;只要找到当年的一些留书,也许都能配合。&rdo;
&ldo;辽国有没有?&rdo;武独问。
&ldo;辽国也许也有。&rdo;段岭说,&ldo;我记得当年耶律宗真看过我的文章,只不知他是否还留着,还有我俩来往的书信。&rdo;
武独说:&ldo;届时让他一并取了来。&rdo;
&ldo;你觉得郑彦知道这件事吗?&rdo;段岭心中一动,问道。
武独答道:&ldo;我想他隐约猜到了些,只是不得确认。&rdo;
&ldo;那我四叔呢?&rdo;段岭问。
这点武独无法判断,段岭又问:&ldo;如果告诉郑彦,他相信的可能xg有多少?&rdo;
&ldo;他会相信的。&rdo;武独说,&ldo;只是我不知他是否站在淮y侯那边。&rdo;
段岭实在难以决定,片刻后武独说:&ldo;我听见你与费宏德的jiāo谈,你真正要争取的,还有一个人。&rdo;
&ldo;谁?&rdo;段岭问。
&ldo;谢宥。&rdo;武独说,&ldo;只要他心中存疑,许多事就好办得多。牧旷达的计划、蔡闫的行动,你想cha手,就要通过谢宥,现在他牢牢把握着整个江州城。&rdo;
那么等到牧旷达预备发动布置时,须得去见谢宥一趟。
&ldo;怎么说服他呢?&rdo;段岭问。
&ldo;把乌洛侯穆带去见他。&rdo;武独说。
这是唯一的办法,段岭每次想到这些问题时,就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一想到要成为太子,就有点无所适从。
所幸武独会一直陪着他的,他再看武独时,十分庆幸有这么一个人,始终在他的身边。
&ldo;怎么了?&rdo;武独认真地看着段岭,伸出手指,舒开段岭紧皱的眉头。
段岭握住武独的手指,依偎在他的身前,久久不发一语。
&ldo;元人军队qg况怎么样了。&rdo;段岭枕在武独的肩上,觉得十分舒服。
&ldo;还在黑山谷。&rdo;武独说,&ldo;并未bi近,想必是写信通知窝阔台了。&rdo;
段岭想起窝阔台的命令,本来是让拔都统帅军队,踏平邺城的,没想到这次连拔都都被抓了,窝阔台一定会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