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蔡闫是否会知道,就不得而知了,这么一来,相当于三方都会提前动手。而段岭还在邺城,不能回去。
&ldo;说不定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rdo;段岭答道,&ldo;如果咱们一直在邺城,等牧相与蔡闫解决了这桩事后再回去,会好很多。&rdo;
武独&ldo;嗯&rdo;了声,犹豫不语。段岭又想起一件事,朝武独说:&ldo;宗真答应我,这次回去以后,他会帮我搜罗证据。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用的宗卷与文献。&rdo;
武独低头看着段岭,眼里带着复杂的意味。
&ldo;如果你不想动手。&rdo;段岭说,&ldo;我们这就走吧。&rdo;
他把最后的选择权jiāo给了武独,武独忧伤地微微一笑,似乎已经消气了,又带着些许无奈。
&ldo;这江山,果真有我的一半吗?&rdo;武独端详段岭,就像在端详他的整个江山一般。
段岭没有回答,眼里带着笑意。武独想低头亲吻他,却又有点舍不得就这么亲下去,反而只想好好地看着他。
&ldo;在黑山谷里等我们吧。&rdo;段岭说,&ldo;这里有郑彦与昌流君,不会出什么事吧。&rdo;
&ldo;办完这件事。&rdo;武独说,&ldo;你得给我点好处。&rdo;
&ldo;你要什么好处都给你。&rdo;段岭答道,&ldo;我人都是你的。&rdo;
&ldo;要真心诚意的。&rdo;武独说。
&ldo;我待你,从没有半点欺瞒。&rdo;段岭认真答道,&ldo;只因为我知道你向来是很好骗的,哄你几句,你就会死心塌地,过后不认了,你也拿我没办法。可是你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rdo;
&ldo;你也知道我好哄。&rdo;武独眼神里俱是侵略的意味,手掌环在段岭腰间,冷冷道:&ldo;尽日里仗着老爷离不开你,使唤我做些不qg愿的事。&rdo;
&ldo;那你做吗?&rdo;段岭小声答道,以手掌摩挲武独的侧脸,继而踮起脚,主动亲吻了上去。
暮色变得浓重起来,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投在他们的身上,拖下了长长的影子。
树影横斜,树上白雪折she着暗红色的光。
&ldo;我有时在想。&rdo;郑彦说,&ldo;你也挺不容易的,乌洛侯殿下。&rdo;
郎俊侠双手依旧被反剪着,靠在墙角。
郑彦在屋里墙角喝辽人送来的酒,昌流君则在一旁掏出一叠小卡片,卡片正面是字,背面是彩色的画。上头有车、马、灯,俱是百姓人家认字用的,五颜六色的字卡。
&ldo;昌流君,你在gān吗?&rdo;郑彦莫名其妙道。
&ldo;关你屁事。&rdo;昌流君说,&ldo;喝你的酒,问你的话。&rdo;
郑彦有点醉意,打了个酒嗝,打量郎俊侠,又说:&ldo;你到底是图个什么呢?不喝酒,不寻欢作乐,不爱金银财宝,不贪图权势。&rdo;
&ldo;对啊。&rdo;昌流君说,&ldo;你图个什么呢?要不是你在这儿瞎折腾,大伙儿用得着千里迢迢跑这儿来受苦?&rdo;
郎俊侠没有回答,保持了一贯的沉默,他侧着头,倚在门上,朝外望着那一小块天空,天空的颜色渐渐暗了下去。
&ldo;是真的吗?&rdo;郑彦又问郎俊侠,&ldo;你放心,在这儿说个清楚,回头你就算不认,我们也没处说去,更不会拉你出来对质,给个准话成不?&rdo;
昌流君警惕地一瞥郑彦。
郎俊侠随意看了郑彦一眼,仍不回答。
他的话向来极少,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依旧望向外头的走廊,似乎在等什么人。
段岭回来了,却是独自回来的。
&ldo;各位。&rdo;段岭朝三人说,&ldo;咱们兴许还得在落雁城里多待五天。&rdo;
郑彦与昌流君没有表示意见,昌流君问:&ldo;武独呢?&rdo;
&ldo;回去了。&rdo;段岭说,将靴子脱在外头,进来,关上门,看郎俊侠‐‐他的手还被捆着。
&ldo;回去带兵。&rdo;段岭说,&ldo;想办法将耶律宗真送回中京去。&rdo;
&ldo;你们还真的帮辽人打仗?&rdo;昌流君诧异道。
&ldo;有问题吗?&rdo;段岭到案前坐下,取来纸笔,开始写信,那封信是写给玉璧关大将军韩滨的。
&ldo;陈辽二国。&rdo;段岭说,&ldo;唇亡齿寒,宗真被困在孤城中,万一辽国朝中政变,格局改动,大陈势必受到连累。入秋前,辽帝因两国相依,借我两万石粮食,这个qg不能不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