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锋松了口气,笑道:&ldo;师哥疼你……&rdo;
云起忙叫唤道:&ldo;别发疯!&rdo;
云起想也知道,俩人现在定是站在高处,要在这么高的地方被&ldo;疼&rdo;,只怕顷刻间就要被草原上的族人看得一清二楚,那可万万不成。
拓跋锋笑着解释道:&ldo;不不,师哥不是那个意思。你看。&rdo;
拓跋锋灵巧,修长的指头犹如魔术师的双手,轻轻解开了云起眼前的黑布。
那一瞬间,无边无际的黑暗被拓跋锋温柔的手揭开,随风飘向远方。
天如穹盖,地若棋盘,一望无际的克鲁伦河绿洲上,池塘星罗棋布,宛若夕阳下闪烁的宝石。深秋锈草铺满平原,在微风下此起彼伏,羊群犹如散落的珍珠,咩咩叫着被驱赶回栏。
克鲁伦河像一条绸缎,对岸则是林立的帐群,落日的余晖成为暗红色,继而沉下了地平线,千里塞外一瞬间黯了下来。
突厥人围于火堆前,唱起豪迈的歌,声音传出老远,克鲁伦河对岸又有女子高歌呼应,两边一同慡朗大笑。
&ldo;对岸是哪。&rdo;云起喃喃道。
拓跋锋答道:&ldo;北元人的地方。&rdo;
&ldo;他们的男人被杀得差不多了,大部队在塞外,女人们四处放牧,快要过冬,带着小孩到河边来住,几天前来找族长,请求给她们一块地方。&rdo;
云起忽道:&ldo;游牧民族的托庇?&rdo;
拓跋锋点了点头,云起又道:&ldo;族长是谁?&rdo;
拓跋锋谦虚地笑道:&ldo;族长老了,得问头狼,头狼是我。&rdo;
&ldo;……&rdo;
云起无言以对,心想傻子果然又得瑟了,话说头狼也不错,二愣子年轻族长什么的,最喜欢了。
拓跋锋纵声长啸,中气绵延不绝,如川海滔滔。
草原突厥部纷纷停了歌唱,仰天应和,拓跋锋立于高处,引领近万突厥人对月狼嗥,天地间尽是长啸之声,仿佛宣告着此处是他们的家园,不容任何人染指。
云起至此便真正在草原上安定下来,过起了没有政治,没有权谋,以及不用工作,混吃等死的生活‐‐这确实是在混吃等死。
每天拓跋锋简单与族长商议简单事务,划分放牧疆域,族民嫁娶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