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多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项诚又说:“换成你来操控的话,把握有多大?”
迟小多说:“法阵的强度取决于魔种对巴蛇的控制力,蛇魂的力量非常大。它是地脉之灵,是不会甘愿被洗成原始力量的,所以在它被洗掉蛇魂的过程中,一定会剧烈地挣扎,要逃出去,或者攻击法阵操纵者。”
“蛇魂失控的话,很可能会引发法阵的爆炸,爆炸会波及到更多的地方,所以……一旦情况不对,师父就会分离出自己的三魂七魄注入进去,一点一点的,去协助法阵稳定下来。”
“失去一魂,勉强可以支持。”迟小多说:“失去两魂的话,就非常非常危险了,三魂尽失的时候,我就得补上,但是我不太会操控鸱吻的龙魂,所以……嗯……”
“懂了。”项诚答道。
可能的话,迟小多当然愿意操控法阵,但这是他能力以外的,一旦全交给自己,反而容易引起更麻烦的后果。
晚上他与项诚并肩躺着,都睁着眼睛,睡不着。
“怎么啦?”迟小多看到项诚起身。
“透透气。”项诚关了空调,起身去开阳台的落地窗,闷热空气裹着夏意涌了进来,项诚站在窗前,深深吸了口气。
迟小多知道通常项诚这么做的时候,也许就是有一些重大决定,想不清楚。
他走上前去,从背后抱着项诚的腰,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背上。
一只小动物突然爬上阳台栏杆,注视着两人——那是陈真的貂。
迟小多:“……”
夏夜的北京,胡同里有不少人搬了竹床出来纳凉,一街之隔,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空调震天响与鱼龙混扎的住宅区,感觉就像两个世界。
陈真、与齐尉在一间出租屋内,陈真从老旧的破冰箱里取出冰啤酒,递给项诚。迟小多站在阳台上,探头朝下看,楼下就是他和项诚初来北京时,陈真给安排落脚的出租屋。
“这里以前整栋楼都是我们家的。”陈真说:“但没人知道。”
“我说呢。”项诚道:“怎么给安排这么个地方。”
“暂时当做咱们的据点。”陈真说:“我观察了郑衾很久,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你们身上,晚上入夜以后,也从不过去找人,所以如果没有意外,咱们就定在这个时间点来交换情报。”
“首先得联系上曹斌。”陈真说:“把人一个一个找到。”
外头有人敲门,可达说:“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周宛媛的声音不耐烦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周宛媛进来,可达锁上门,陈真说:“好了,特别行动组正式成员,协力成员以及家属基本都到齐了,现在开会。”
迟小多:“……”
“分析一下我们目前的形势。”陈真说:“根据轩何志同志的表现,以及与乔阎,郑衾等人的裙带关系,我提议将他开除出组,大家有没有意见?有意见的可以举手,说说自己的看法。”
没有人说话,陈真于是把轩何志的表格拿出来,放在桌上。
项诚:“老佛爷呢?”
陈真:“下落不明,已经找了将近一个月,毫无所获。”
项诚朝周宛媛道:“你爸呢?”
周宛媛答道:“醒了,但没法行动,只能卧床。”
迟小多说:“他没事吧。”
周宛媛:“很麻烦,现在要死要活的,估计一段时间都下不了床了。”
可达担心地说:“什么情况?”
周宛媛:“痛风。”
所有人:“…………”
“整合一下情报吧,首先是你那边。”陈真说:“周宛媛先汇报。”
“我爸当年没杀你妈。”周宛媛面无表情地说。
“这个不重要了。”项诚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