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罢。”林语柔冷冷道。
高跟鞋响,林语柔走了,铜姑却没有把项诚和迟小多放出来。
“今天的三卦都有不祥之兆,郑老还请三思。”铜姑淡淡道。
郑衾叹了口气,摇头道:“我这么一把老骨头,想的事情,无非也就那几样而已。”
“地火明夷,宜退隐,时乖运拙,您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
“天水讼,中途看似顺遂,实则终局转凶,须得慎重。”
“第三卦呢?”郑衾问道。
铜姑没有回答,静了将近一分钟后,答道:“地雷复,寓动于顺,动在顺中,内阳外阴。”
就在这个时候,林语柔又进来了。
“打扰了。”
“又做什么?”铜姑不悦道。
郑衾笑了起来。
林语柔说:“请你卜一卦。”
“你心里既然早已知道。”铜姑淡淡道,“又何必问我?”
林语柔没有再说话,答道:“很好。”
林语柔走了。
这一次铜姑才把项诚和迟小多放出来,迟小多心想好险,两人站在郑衾身后,郑衾开口道:“今天听到的话,不可朝任何人说。”
迟小多和项诚一起躬身答是。
“打烊了。”铜姑说,“请回吧。”
“能给我也起一卦么?”项诚突然问。
“现在不行。”铜姑说,“明天来罢,每人一生只能在我这里问三次,你俩已经各一次了,还余四次,回去商量清楚了再来。”
迟小多想起林语柔的话,好奇地问道:“你这里,只做能看到的人的生意吗?”
“当然不是。”铜姑奇怪地说,“怎么这么问?只做你们几个生意我还怎么活?”
“那不是……”迟小多说,“别的人怎么进来?”
“每个人一生中,有三次进我店的机会,机缘到了,自然能看见,也能进来。”铜姑说,“我实在太烦你们这些什么都能看见的了,动不动就闯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迟小多忙朝铜姑鞠躬,铜姑说:“罢了。”
“我带他们出去。”郑衾答道,“借你店里后门走一遭。”
铜姑不说话,郑衾示意迟小多和项诚跟着自己,绕过铜姑的柜台,揭开帘子,里面一片漆黑,郑衾一边走,周围一边亮了起来,犹如从黑夜到白昼,四周最后灰蒙蒙的,郑衾打开一扇门,走出去,迟小多回头,惊讶地发现,他们从一个街道的电箱里走了出来。
郑衾关上门,一辆红旗停在路边,穿中山装的弟子拉开车门,郑衾说:“有几句话,还想和你们聊聊,老头子做东,晚上涮一顿东来顺如何?”
一只狼狗朝他们跑来,迟小多朝郎犬招手,摆手,示意不要变成人,抱着狗,和项诚一起上了接送郑衾的车。
火锅店里雾气蒸腾,郑衾点了两杯小酒,郎犬趴在一旁啃羊头。
郑衾摘下墨镜,翻了翻迟小多的手册。
“刀子做了?”郑衾问。
迟小多想起郑衾交给自己的第三件事——那封信,以及信里的图纸,一把刀。当时自己在开封,解决了项诚的事情后,失忆了很久,再找回记忆时,笔记本还回来了,图纸还在本子里夹着。
“还没有呢。”迟小多说。
项诚恭恭敬敬给郑衾斟酒,就算他父亲在世,郑衾也是长辈,活了两百多年,辈分都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
“懒。”郑衾说。
迟小多忙道:“一定尽快。”
“今天感谢郑老师回护。”项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