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历史上有人曾经短暂地抵达过那里,但限于记忆、印象,以及身体条件的诸多限制,醒来后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它是什么。最终由形而上主义者加以修饰,提出了&ldo;世界意识&rdo;这个充满玄学意味的说法……
&ldo;哥哥!&rdo;余皓跳下床,推门出去,傅立群戴着耳机,躺沙发上看手机,还未睡着,看了他一眼,拍拍身边位置,示意他过来睡。
&ldo;怎么?&rdo;傅立群摘下耳机问,&ldo;一个人睡不着吗?&rdo;
&ldo;我记得,你在楼兰的梦里,昏迷过一段时间?&rdo;余皓坐在床边,问道。
傅立群答道:&ldo;对,怎么?&rdo;
余皓说:&ldo;在梦里昏迷的体验是什么样的?&rdo;
傅立群想了想,放下手机,一脸疑惑。
&ldo;忘了。&rdo;傅立群说。
余皓:&ldo;努力回忆下,梦里还有梦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有没有碰见过人?&rdo;
余皓与周昇讨论过,最初的讨论源头在于&ldo;怎么叫醒一个在梦里睡着的人&rdo;,但他记得&ldo;梦中梦&rdo;这个概念,和意识世界的层层通道没有必然联系,有些人一个梦醒来后还在梦里,再醒来后依旧在梦里,一层套着一层,每个梦境都有独特的景象。
&ldo;梦中梦吗?&rdo;傅立群有点迷茫地说,&ldo;不是梦中梦,我做过梦中梦,和那天的情况不一样。&rdo;
&ldo;不一样在哪里?&rdo;余皓又问。
傅立群说:&ldo;我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rdo;
&ldo;有光吗?&rdo;余皓说,&ldo;是海边,还是沙漠,还是迷雾?&rdo;
傅立群艰难地回忆着,说:&ldo;让我想想,那里开始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我甚至看不到自己……就是……&rdo;
余皓问:&ldo;只能感觉到&lso;我&rso;的存在,但是感觉不到实体?&rdo;
&ldo;对。&rdo;傅立群说,&ldo;虽然都是第一视角,但那种区别能体会到,就是,身体找不到了,只有意识在飘来飘去。&rdo;
&ldo;回来的时候呢?&rdo;余皓问。
&ldo;前面有一道金色的火焰。&rdo;傅立群这个倒是记得很清楚,&ldo;就像开了个门,把我吸了进去。&rdo;
&ldo;你是怎么进到这个……昏迷状态的空间里去的呢?&rdo;
&ldo;你们在哪儿发现了我?&rdo;傅立群反问道。
余皓把找到傅立群那天的具体经过描述了下,傅立群答道:&ldo;那就是了。我梦见了自己在健身房里头,那天又渴、又饿,实在不行了,健身房里头很黑,我到处找出口,却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健身房还不停地下陷……地板都分开了,就像一个妖怪,想吃了我。&rdo;
余皓沉吟片刻,傅立群打了个响指,说:&ldo;后来我和凯凯聊过这种感觉,他说,他曾经也做过一个梦:在奇琴伊察的井底,有他的家。但是他怎么跑也跑不出去。&rdo;
&ldo;嗯……&rdo;余皓皱眉,点了点头。
傅立群问:&ldo;有什么发现吗?&rdo;
余皓摇摇头,说:&ldo;晚安,哥哥。&rdo;
他回到床上,诸多复杂的梦境、资料,与现实的思绪纠缠在了一起,朦朦胧胧间,他总觉得存在着一个非常关键的线索,只是他无法捕捉。
他关上灯,把一手放在枕头下,摸到了周昇塞在枕套底部的金乌轮,便拿出来看了一眼。黑夜里,金乌轮并未发光,不在周昇手上时,它与一件工艺品几乎没有差别。区别只在于,余皓是唯一能感觉到它是它的人,欧启航、陈烨凯、傅立群都办不到。每次当周昇把金乌轮交给他们传看时,朋友们都没有余皓的直觉感知。
也就是说……他与金乌轮也建立了某种联系:介乎于周昇那种直接可启动它,与对它毫无感知这两者之间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