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慕诚默然。
这事儿若不是郁赦做的,那多半就是宣琼或者是郁妃的手笔了。
郁慕诚疲惫的吁了一口气。
幕僚们见状也信了几分,不敢再多言。
片刻后,一人壮着胆子道:&ldo;事到如今,王爷必须得下定心意了!&rdo;
郁慕诚沉声道:&ldo;什么心意?&rdo;
&ldo;风雨飘摇中,大船上铆朽钉锈,如今是要倾力修补,还是,还是……&rdo;这人狠了狠心,&ldo;积重难返,还是弃了这船,另寻一条小船呢?&rdo;
另一条小船,说的自然就是宣瑞了。
一人当即反驳道:&ldo;那是王爷的亲外甥!多年的心血……&rdo;
&ldo;多年的心血又如何?五殿下如今擅自妄为,一次又一次,自毁基石,这要如何修补?&rdo;
&ldo;这是什么话?那就不保五殿下了?!&rdo;
幕僚们又吵嚷了起来,郁慕诚将茶盏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上,众人噤声。
郁慕诚缓缓道,&ldo;不是我不想保五殿下,但你们看不出来吗?皇上已彻底疑心了我,对五殿下,我已然是使不上力了。&rdo;
&ldo;那是我的亲胞妹亲外甥,我比什么人都痛心。&rdo;郁慕诚叹气,&ldo;但如今,另觅他法,也许更能保住他们。&rdo;
郁慕诚合上眼,&ldo;吩咐跟着去黔安的人……动手吧。&rdo;
自郁赦正式封王后,京中至少是表面上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崇安帝很懂得心疼自己,调养得当,朝会上的都勤了,没人再敢提立储的事,崇安帝自己也很沉得住气,不偏不倚的,给郁赦封王之后,转头又赏赐了尚在软禁的宣琼。
郁赦对此不动声色,每日照常忙自己的公事,倒是宣璟知道后在自己府中闹了一次脾气,埋怨崇安帝封赏了两人独独落了他,但也没人理会这个。
内阁老臣们不知是得了崇安帝的什么暗示,还是也对宣琼宣璟死了心觉得储君之位没多大悬疑了,对郁赦热络了些许,教导他处理政务也更尽心了。
郁赦每天白日里认认真真的学政,晚上仔仔细细的料理钟宛,日子难得的过的平静又充实。
这日,宣从心带了宣瑜来见钟宛。
宣从心上次来郁王府别院郁赦待她算是礼遇有加了,她没了那么多顾虑,觉得郁赦也没传言中那样可怖,大大方方的带了宣瑜来串门。
宣瑜久不见钟宛了,他如今已知道了当年之事,看见钟宛愧疚的红了眼眶,他在自己府上早就打好了腹稿,没等他酝酿好情绪一口气说给钟宛,钟宛先头疼道:&ldo;把眼泪擦一擦,过了一个年了,你也不小了,学学从心,别有事没事就掉眼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