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郎九现在面对的是什么,而他本身又充满了不确定性,一切都很没谱,自己居然只能呆在定川养伤。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所有的事他都无法掌握主动权,他只能被动地等着,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
&ldo;行吧,你去,&rdo;乔谦心里担心,但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从来没有这么不镇定过的徐北,干脆过去把房门一拉,&ldo;徐大爷你看看你是走着去还是跑着去,要不我那破车借你,你开着去。&rdo;
冷风从门外兜头就灌了进来,徐北光着膀子,给吹得一哆嗦,似乎是冷静了一些,他愣了一会:&ldo;关门,你大爷冻死老子了!&rdo;
&ldo;不去了?&rdo;乔谦关门。
&ldo;你别逼我,&rdo;徐北闷闷地回到床上,拿了手机给沈途发短信,&ldo;你信不信老子一会一咬牙一跺脚就裸奔而去。&rdo;
沈途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打来的电话,徐北一夜没睡,这会刚有点撑不住了想眯一会,一听电话响了,这仅有的一点睡意也跑没了,拿了电话看到是沈途的号,接了就喊开了:&ldo;我操你个王八蛋你一晚上干什么去了?出什么事了?&rdo;
&ldo;手机没带,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啊,&rdo;沈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虚,&ldo;手机都让你打没电了……&rdo;
&ldo;你怎么了?&rdo;徐北立刻听出了沈途的声音不对,&ldo;你受伤了?&rdo;
沈途很费劲地笑了笑,动了动胳膊,牵动了背上被郎九狠狠地劈伤的地方,他皱皱眉:&ldo;我没事,就是有点累。&rdo;
&ldo;我儿子呢?郎九怎么样?电话给他。&rdo;徐北不是傻子,沈途这口气明显就是忽悠他。
&ldo;他没事,你放心,就是现在说不了话,&rdo;沈途看了一眼在床上趴着小狼,身上还缠着江越的银丝,眼睛闭着,轻轻喘息着,&ldo;你要听他叫还行,听吗?&rdo;
&ldo;操!听啊。&rdo;
沈途走到床边,摸了摸小狼的脑袋,把手机凑到它耳朵旁边:&ldo;糊糊,徐北的电话,他要听你的声音,你出点声,别让他担心。&rdo;
小狼睁开了眼,眼里还有没褪尽的淡淡血红色,它冲着电话偏了偏头,徐北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ldo;糊糊啊,狼糊糊同学你没事吧,啊?&rdo;
小狼的耳朵弹了弹,鼻子里哼哼着发出了些鼻音,它似乎有些着急,想站起来,但缠在它身上的银丝让它行动非常不方便,它有点恼火地咬着银丝,发出低低的咆哮。
江越赶紧过来把银丝收了,小狼这才蹦了起来,张着嘴就往沈途的手机上咬。
沈途赶紧把手机收回来:&ldo;听到了吗,他没事。&rdo;
小狼扒着着沈途的腿一路上来,竖着耳朵往手机边上伸脑袋,它很虚弱,但还是死撑着,急切地想要听到徐北的声音,想要看到徐北。
江越在最后的关头用银丝缠住了郎九,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冒这个险,如果让郎九追着顾航去了,以他已经失控的状态,后果根本无法想像。
这银丝是林睿给他的,束缚住一只普通狼人没有问题,同时可以强制对方变回狼型。他对于用这东西捆住郎九不抱希望,只是祈祷能让郎九变回小狼的状态,尽管他也不知道狼状态是否就能一定让郎九脱离失控状态……
好在小狼似乎对戒指没有感应,直接摔到了地上,挣扎了两下就像是没了力气似的不再动了。
沈途没有把晚上的事告诉徐北,只是说郎九失控了,但没有危险,然后等小狼对着电话哼哼哼哼地哼够了他才补充了一句:&ldo;你待在定川不要离开,我知道你现在特别想坐火箭直接过来。&rdo;
&ldo;哟,你怎么知道的,我现在恨不得从电话里爬过去。&rdo;徐北笑了笑,他还是有隐隐的不安,但听声音几个人都没事,糊糊的叫声是它平时撒娇时的正常调子,也听不出有什么问题,他也只能按下心里的焦虑。
&ldo;好好养伤,这事解决了就把糊糊还给你。&rdo;沈途挂了电话,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他的人。
被他们留在原地的薛雅不见了,薛雅中了江越的毒,以猎人的体质,是不可能这么快能醒过来离开的,可沈途的人在那附近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薛雅的痕迹。
薛雅的确是过了很久才醒过来的,而且一醒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头涨痛得像要裂开了一样,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眩地转。
好几分钟之后她才吃力弄清了自己的处境,她被人反绑着双臂,吊在一间很大的空屋里,吊住她的绳子勒在她的腰上,她的眩晕就源自这样被勒着而产生的强烈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