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年轻真好啊。&rdo;沈途笑着感叹了一句。
&ldo;嗯,大叔体会到这种朝气蓬勃的感觉是在十年前了吧,&rdo;江越活动了一下胳膊。
&ldo;你真他妈嘴欠。&rdo;徐北乐了。
&ldo;九哥哥几天没见又窜个了吗?&rdo;江越走到正在穿裤子的郎九身边比了比,&ldo;年轻真好啊,正是长身体的美好年纪……&rdo;
&ldo;看你挺有活力,要不就现在吧,隔两条街有个废了的老年活动中心。&rdo;沈途站起来开始穿外套。
这个老年活动中心不大,就是个平房,墙上转圈都用白漆写上了拆字,平房里面隔了几个小间,但隔断都已经塌得差不多了,外面是一片绿地,现在满是枯黄的杂草。
这个地方还在沈途的人控制范围之内,基本安全。
&ldo;你们总能找得到这么操蛋地方。&rdo;徐北缩在墙角,四周都已经拆得差不多了,带着哭腔的老北风在这里刮得特别肝肠寸断。
&ldo;江越。&rdo;沈途在草从里找了块水泥垛子坐下。
&ldo;嗯。&rdo;银色的小钩子带着细细银线从江越袖口里滑出来一小截,几秒钟之后变成了黑色。
徐北觉得这场面很不可思议,那根玩意儿是银的,然后遇到空气氧化了吗,可银的话那是相当不结实,怎么能拿来做武器……他想掏手机出来拍照,又觉得这种情况下他举个手机挺傻子,于是还是保持了抱着胳膊靠在墙根边的姿势没动。
&ldo;戴哪里?&rdo;郎九站在寒风中拿着小盒子准备打开。
&ldo;……手指上。&rdo;沈途冲他张开手指晃了晃。
&ldo;哪个手指?&rdo;
&ldo;随便。&rdo;
&ldo;随便是哪个?&rdo;
&ldo;我操,&rdo;徐北不耐烦了,&ldo;无名指。&rdo;
&ldo;要不你过去帮他戴上吧。&rdo;沈途笑了起来。
&ldo;无名指是哪个?&rdo;郎九又转头看向江越,这是他的习惯,江越是他的老师,而且没教过他什么是无名指。
&ldo;这个,&rdo;江越捏了捏自己的无名指,想了想又补充,&ldo;戴在这个手指上,徐北就是你的了。&rdo;
&ldo;嗯。&rdo;
&ldo;我操!&rdo;徐北在一边骂了一句。
郎九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泛着淡淡黑光的戒指,样子看起来很简单,徐北扫了一眼,有点失望,这戒指感觉就是一个圈,除了颜色有点怪之外,普通之极,扔在地上他估计都不会弯腰去捡。
郎九没有多余的动作,把盒子随手一扔,拿起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在他把戒指戴上的那一瞬间,沈途和江越都没了声音,只是沉默着地盯着郎九。徐北能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的紧张气氛,他甚至看到了江越的背一下挺直了。
但是郎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和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这和徐北的想像有很大的差异,在他的想像中,这个戒指是如此的牛逼和与众不同,郎九戴上之后应该是这样的‐‐天际闪过几道亮光,接着传来一声巨响,郎九仰天大笑,也许会光芒四射,或者是烟雾腾腾,总之是天地失色,众生倾倒……
可现在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别说天地失色了,连老北风这会都停了,四周一片安静。
徐北紧绷着的神经由于郎九平淡无奇的变化,不,是完全没有变化而松了下来,他正想开口问问这就算完事了吗,郎九却在这时慢慢地抬起了头。
徐北看了他一眼,一下愣住了,半张着嘴,话被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郎九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双眼却已经是血红色,这样的双眼徐北见过,郎九愤怒或是极度兴奋时都会出现。
让徐北感觉到突然置身冰窑里的是郎九的头发,他的头发开始慢慢地褪去了颜色,竟然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变成了银白色。
这种带着诡异银色光芒的头发和郎九血红的双眸,让徐北一下感觉全身都僵硬了。
&ldo;这怎么回……&rdo;徐北看着目光有些游离的郎九,心里很担心,忍不住冲沈途问了一句。
&ldo;别出声!&rdo;沈途压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徐北住了嘴,但郎九的视线却突然有了焦距,落在了徐北身上。
这是徐北很陌生的眼神,郎九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冷漠而充满杀气。
沈途心里一沉,从石头上一跃而起:&ldo;江越!&rdo;
江越没有回答,只是马上将手里的银线甩向了郎九。
在沈途跃起的同时,郎九也猛地向着徐北的方向冲了出去,抬起了手,爪子已经窜了出来,江越立刻判断出来爪子的目标是徐北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