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面自己的过去和现在,甚至不敢和白时缨说出他的名字,说到底不过是没有释怀,所以用另一个蹩脚的借口。
“我……”符洛声音嘶哑了,因为紧张和无措耳朵都揪了起来。
“我不是骗……”
白时缨轻笑了声,她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很突然,但后面,我需要你的帮助,再加上这是你的心结若是一直没有解开你会被一直困在过去,杀戮之神想必也是看出来了。”
“你看,花费大量力量用时间法则沟通过去的人是我,那位神明可好,满心满眼只有你。”白时缨都有些幽怨了,她故意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我都忍不住嫉妒你被偏爱的样子了,所以我才想,这句话一定要让你知道!”
“你没有过失,你的神明也从来没有责怪你,他甚至还在担心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你说呢?”
符洛吸了吸鼻子,他哆嗦着嘴,却还是支离破碎没有说出过完整的话来。
“我,其实没有全部说谎,除了名字,和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符洛低声道,不过很快,他就连忙说道:“但有一件事我没骗你,我真的一醒来就在九重通天塔里了,并且刚开始我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一直以为就是那个地方使我诞生!真的!”
白时缨点头,她抬眸:“我信你,我认识的符洛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
这是一生之痛。
她带来可以解开他心结的契机,却等来同伴再也回不来的噩耗,因为祂——因为那个制造灾厄的家伙!
所以。
为什么白时缨这么执念。
越是轮回,越是不肯回头,不愿善罢甘休。
因为新仇旧恨,更因为那些死去的都是真实鲜活的生命,她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也好,死可以,但被某些混蛋戏弄故意杀死,又是另一回事!
“我要做什么,该怎么做?”符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
他的面前忽然就被递过来一把剑。
“不试试吗?”
熟悉的赤色,以及上面熟悉的气息,符洛大脑嗡的一下就空白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感觉到眼睛酸涩,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的落下模糊了所有视线。
“哪呢?怎么看不见了?!”符洛抓瞎了,他吸了吸鼻子,分明现在是只兔子却偏偏把惊恐表现的淋漓尽致。
白时缨:“……”
能看见一只兔子脸上什么表情的她,也许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征服恐惧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当然,需要铺垫,否则就不是征服恐惧,而是再次体会被恐惧征服的恐惧!
“你要做的很简单,带上它,将它作为镇物刺入大陆中心的地脉交汇之处!”
白时缨平静注视着他,也许是她幻觉了吧,眼前不再是那只被云峥染了色的白色兔子,而是记忆中更加鲜活就站在她面前,会一声声毫无防备露出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容,时不时憨憨的回头喊着她老大的符洛。
眼前的符洛还是青涩的,与那个靠自己跨过最难心理一关,与她和许多同伴走过无数次生死的符洛,差距太大了。
但都是他。
赤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的模样,就如同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在由感慨——到底是怎么活的这么没心没肺!
然而,不可否认。
他确实带来不少笑话,却也早就是白时缨认可的亲友。
“符洛,如果我要你和狼王留在玄灵大陆,你可愿意?”
“……那你,还有……”符洛挠挠头,喊习惯了但那都是套着兔子的皮完全没有作为一个人的自觉,现在突然被人里里外外都扒了个干净忽然就很羞耻:“还有老大,你们怎么半?”
虽然羞耻,但喊的意外很顺畅。
并且,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符洛沉默,他这算不算入戏太深作茧自缚……好丢人!!
不对,他现在又不是人,丢什么人,可是好丢兔的脸啊!
“我们?”
白时缨讶异,她眸光流转,轻笑一声垂眸道:“别担心,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