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啊?”喻见仰着脖颈,磕磕巴巴的问。
吧台边,灯影昏黄暗淡。
星星点点的光给芝麻团的轮廓镀上层虚影,看着格外柔软,语气也是软的。
她像只警觉的小鹿,在自己熟悉的领地里蹦跶撒欢,看着柔软但往往不经意间又会露出棱角锋利的一面。
少年的气息,侵略性十足。
单薄的身形倾轧而下,遮住大片灯影,带着忽视不掉的压迫感。
尤其是那双睡凤眼,平日里睡意朦胧,眼下长睑几乎在眼尾压成道线,那种不爽的锋利感几乎冲破了以往淡漠的皮相。
刚从冰箱里拿出的酸奶瓶身很快渗出一层水雾,冰冰凉凉的,喻见指尖被冻的发白。
紧了紧手指,喻见难得窘迫地抬眼。
“这么晚不睡?”周梒江的视线一寸一寸向上。
喻见顿顿,迟疑了下,开口:“在学习。”
周梒江扬眉,偏头,压得更低。
呼吸吞吐间,喻见嗅到了熟悉的海盐牛奶味,分不清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身上的。
带着灼人的温度。
俩人的鼻尖几乎蹭到一起儿。
后知后觉的,喻见模模糊糊察觉到周梒江的那点儿不太开心可能是因为她。
该服软就绝不硬来的喻见试探着伸出手,没什么力道的捏上周梒江宽松的短袖下摆,捏着晃了晃:“我睡太晚,吵到你啦?”
周梒江:“……”
闭眼,缓了缓,周梒江磨了磨后槽牙。
再睁眼时,那点儿不愉快和不爽犹如泥牛入海,倏忽间消散的干干净净,又恢复了以往万事万物不过眼的淡漠模样。
喻见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周梒江撑在冰箱上的手臂慢慢滑下,最终他的指尖虚落到她的唇珠上。
“奶渍。”
少年虚拭过唇珠的指尖微凉。
喻见下意识舔上唇珠,伸出舌尖,将那点儿奶渍舔尽。
周梒江眼皮狠狠一跳,收回手。
喻见原地尬住:“……!!!”
她刚确实是舔到了。
还是薄荷味的。
:d
琢磨了番,喻见开口:“我可以解释的,刚刚那是条件反射。”
周梒江点点头,也不辩:“喝完去睡觉。”
喻见三两下咕咚完一瓶酸奶,捏瘪酸奶瓶,丢进垃圾桶后和周梒江道过晚安,飞快地蹿上楼。
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周梒江在原地站了会,把游戏里和现实里与芝麻团有关的事想了一下,发现很难找到最优解。
被芝麻团舔过的手指湿漉漉的,带着草莓酸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