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听到想要的回答,喻见合上杂志,丢到一旁,开始现编:“夏末,蝉鸣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鼓噪,吵得人心烦意乱。载着南方姑娘的公交车慢慢悠悠的绕过市中心,驶向一处稍显破财的地方。”
“南方姑娘与淡漠少年恰好相识于夏末的这一天,蝉鸣声声,蜻蜓低飞,烈日骄阳。”
……
喻见化繁为简,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小片段,边回想边迅速组织语言概括道:“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阴暗的角落滋生出种种罪恶,连皮肉生意都变得司空见惯起来。破旧宾馆,隔音奇差,没能租到合适房子的南方姑娘不得不暂时歇息在这里。”
“夜晚,混着雨声,隔着道墙,断断续续传来床板吱吱呀呀的声音。床脚支棱过地板,床头磕到墙上,咚咚的,南方姑娘数着手机秒表给他们计时,大约五分钟后咚咚声渐弱,六分钟后像垂死挣扎的鱼,有气无力的拍尾,彻底熄火,满打满算不到八分钟。”
“一整晚,时断时续,鸣金收兵休息阵后再继续,越来越短。”
芝麻团的声音破具怨念,充满嫌弃。
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出喻见的表情,鼓着腮帮,圆润的杏眼湿漉漉的,眼尾微翘,看上去乖极了,但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挺不行的。”周梒江抽着烟,唇间泄出点笑意,“太短了。”
“……”喻见微更,半晌啊一声,觉得自己的表述挺容易让人误会的,含糊两声后,又说,“反正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下面我长话短说,那个作者描写的太细腻了。”
“隔天,烧烤摊上,南方姑娘被那人缠上,正缠的不耐烦时,拒绝租房给南方姑娘的少年拎过把椅子,坐到南方姑娘身边,递给她一瓶插好吸管的酸奶。”
“众目睽睽下,少年手臂搭上南方姑娘的椅背,懒声道:‘耍什么脾气呢?不是要同居吗,跑什么,嗯?’”
“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事,南方姑娘其实并没有外表上看上去的那么乖软,她找机会把缠上她的人打了一顿。”
周梒江:“……”
倒也不奇怪,是芝麻团能干出的事。
一根烟抽完,周梒江磕下烟盒,又去抽第二支,摁下打火机:“那人看清是谁打的他吗?”
“啪”的一声。
“那倒没有,南方姑娘挺机智的,她蒙着那人脑袋揍的。”喻见轻快地说。
周梒江抿着烟,听完,挑起眉梢,又有些想笑。
听见打火机声,喻见顿了顿,眉头轻蹙起,心里迅速给唐俞下了声音好听后的第二个定义——
一个有点烟瘾的毒瘤。
“你还是少抽一点烟叭。”
“嗯?”周梒江后槽牙咬着烟嘴,磨了磨,到底没点,“你继续。”
“看没看清不是重点,后来南方姑娘跟着少年回了家。其实,少年本身并不是会哄人的性子,耐心不多,但他会捏南方姑娘的耳垂,会在南方姑娘不小心喝醉后领她回家,会给南方姑娘开罐装牛奶买冰激凌,就还挺护着她的。”
……
“重点是什么?”
“诶……”喻见捂着心口,轻拍两下,“问你一个问题,站在你们男生的角度,你觉得他的行为好还是不好?”
“好。”
喻见撇嘴,心想好个几把。
只对一个人好,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对甲乙丙丁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好,说好听点叫绅士风度,说难听点叫中央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