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东北民主联军自四平失守、长春撤退以后,处境非常艰难,解放区的面积大大缩小,南、北满根据地处于被分割的局面。
在美国的调停下,自年月至月,天的协议停战,个月的实际停火,东北民主联军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得以休养生息,剿灭土匪,建立根据地,并开始整训部队,补充新兵和武器装备。
然而,树欲静却风不止。
国共双方隔江对峙只是暂时的,“得东北者得天下”,这个道理双方都懂。不久之后,战事就接连展开。
这个时候,我军已整编成五个纵队和十个独立师,四个炮兵团,一个战车大队,再加上地方武装,一共有万余人。
而国民党军则拥有七个正规军,大约万人,再加上接收的伪满保安队,总兵力约万人。
由于战线过长,兵力不足,敌军无力同时向南、北满进攻,杜聿明由此制定了“南攻北守,先南后北”的战略,妄图一步步吃掉我东北民主联军。
敌军将进攻重点放在了南满,而在北满则处于守势。在长春、德惠、农安、九台、吉楚等地,敌军只留下新一军的两个师和第六十军的一个师分散防守。
我军见招拆招,制定了“坚持南满,巩固北满,南打北拉,北打南拉”的方针。
在敌人进攻南满时,北满的部队则趁机南下,越过松花江集中兵力歼灭孤立和分散之敌,迫使敌人回援,从而使敌人陷入两线作战、顾此失彼的境地。
孟占山和他的部队,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自己新的征程。
最初的两个月里,他们并没有作战任务,而是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练兵运动,猛练投弹、射击、刺杀、爆破等必要的作战技能。
大练兵的同时,部队开展了大规模的整军运动,诉旧社会和反动派给予劳动人民的苦,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弄清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的关系,坚定革命斗志。
部队经过此番卓有成效的整训,一时间摩拳擦掌,群情激奋,纷纷向上级请战。
孟占山更是心痒难耐,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份长达五六页的请战书交了上去。
他把那份请战书写得情真意切,斗志昂扬,可是左等右等,却不见任何动静,弄得他坐卧不宁,整天心不在焉的。
陆政委安慰他,“老孟,淡定点,上级自有上级的安排,少不了咱的仗。”
孟占山一听就翻了:“哎呀,我的好政委,这什么时候都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把我逼急了,一天一份请战书,再不行,我就梗着脖子跟上级干一架。娘的,我就不信了,我独立旅捞不着仗打!”
陆政委哭笑不得,却也能够理解,心想,这是一头猛虎,在笼子里关久了就是这个德行。
他觉得孟占山是那样一种人,一种纯粹的军人,天生为战而生,渴望过一种惊险、刺激、大开大合的生活。
这家伙是一轮太阳,更是一团烈火,无论怎么遮蔽,也注定会放出光和热。
……
冬天的黑土地,显得特别空旷,天是铅灰色的,西北风在无垠的旷野上肆意纵横,似乎要把岩石都给冻裂了。
大战前夕,二纵的前敌指挥部格外繁忙,电话声,电台声,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响个不停。
作战室是临时布置的,里面悬挂着一副标满双方兵力部署的巨幅作战地图。
从地图上看,几条粗壮的箭头像几只凶狠的铁拳挥出,遒劲地汇集到一个地方,此处标注的文字是——“靠山屯”。
从图上的态势来看,小小的“靠山屯”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这是我军选择的第一轮冲击对象,月日,二纵的骑兵侦察连发现,敌人远离主力,孤军深入。二纵首长立即将此情况向上级汇报,决心以优势兵力长途奔袭,突然发难,全歼这股敌人。
上级回电:杀鸡需用牛刀。
此时此刻,首长正在做战前动员:
“同志们,这靠山屯是通往德惠和农安两条公路的交汇点,北面靠山,南面是平原,扼制了松花江五家站渡口东西很长一段江面,是国民党军队在北满的前哨阵地,战略位置非常重要。
据可靠情报,此地仅有新一军一个营以及少量地方保安队把守,总兵力不超过人。纵队决定,杀鸡用牛刀,务必干脆利落地消灭敌人。
同志们,具体安排是这样的……,大家都清楚了吧?有什么意见没有?
如果没有,那就分头准备,明天凌晨出击……”
话刚讲完,孟占山已如豹子一般窜起,一声大吼声震屋宇:“报告——”
首长一惊,连忙问道:“噢?……老孟,你有意见?”
“意见倒没有!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想向您汇报一下!”
“哦?请讲……”
“领导,能不能稍稍调整一下,由我的人打头阵,其他队伍作为预备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