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际会,皆有定数吗?”他喃喃自语道。
“你想好了?”这时,空蒙天地间,突然传出一阵浩大的声音,之前还在演化的画面静止了。而后,面前的景象模糊了,幻化成七彩的颜色,光芒大作,等耀眼的光淡了些,缘行的对面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影子,光华闪现,面貌看不真切。
那人声音刻板:“身为佛门行走,你有两种选择,将舍利合二为一将魔种封禁。你将失去种种便利,可能再无回家的机会,父母亲人无缘相见。你会被困在这方世界,可能无法超脱,只能慢慢死去。”
缘行听了,低头看向手中泛着绿光的舍利,默默无言。
那人又道:“其实你可以将舍利收回去,继续进行任务,等实力强大后再彻底封印魔种。到时,就算大魔真身降临,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相信,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到时你功德圆满,自可超脱。”
缘行却是重新抬头:“若魔种不除,这世界难免再发生灾祸。最近这十几年,贫僧行遍大江南北,种种人伦惨事已见得太多。”说到此,他长长叹了声:“若我明明有能力阻止,却任由灾难发生,于心难安,多年修行又有何意义?因我之故,世间多折损一人,便是罪过。”
“看来你已早已有了心理准备。”那人语气依旧生硬,身上的光华却缓缓的散去,露出先前遮盖住的真实容貌。
缘行不由一呆,因为面前的人,活生生就是另一个自己。
“你是金蝉?”他问道。
那人面上古井无波,毫无感情的波动,嘴巴开合间,声音传了出来:“我是你,也是金蝉,更是功德舍利。”言罢一挥手,四周的景色又恢复到了溶洞的模样。
缘行看向脚下,红色的光芒如水流状已经蔓延至整个祭坛。
而就在下一刻,又有一道更强烈的光芒从琥珀上升起,在野兽般的凄厉嚎叫声中,直往闪动顶部冲去。
缘行目光一凝,只见洞顶出,突然出现了一双红色狰狞的巨大眼睛,带着恨意与暴虐,正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缘行二话不说,抬手便将绿色的半颗舍利拍到了琥珀上。瞬间,一道金色光华从他手心处冒了出来,并迅速蔓延至祭坛的每个角落。
“舍利的能量终究缺损严重,似乎不太够。”金蝉木着脸说道。
“我就知道……”缘行却是吐出了一口气,然后笑着看了眼金蝉。
后者一愣,木讷的脸上首次露出怔仲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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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伏牛山下,无数百姓忽然感到脚下一震,以为又要发生地震,正准备逃至安全的地点,眼前却是一亮,惊慌抬头,正见一道金色的巨大光柱自伏牛山腹地升起。等光柱冲散了天上的云彩,又开始如海浪波涛般向四周蔓延。
可还没等他们在震惊中反应过来,又一道光柱冲天而起,之后短短数息,竟出现了十几道光柱,天上的波纹一道连着一道朝四方散去。
没多久,几乎整个中原的百姓都亲眼见证了天空上的奇景,包括帝都中的皇帝陛下。
此刻,刚下了早朝的皇帝正坐在御花园中,享受着太监宫女的按摩。
与刚登基时的战战兢兢不同,那年大雍仍处于风雨飘摇当中,各地灾祸的奏报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安抚,赈灾,平乱的工作安排搞得他焦头烂额。
而现在,虽然大雍仍偶有灾祸,却罕见的没遇到什么大灾。不知真相的百姓对自己感恩戴德,朝堂上的氛围比过去轻松了不知多少。尤其这段时日,天下太平,连广场上那碍眼的棚子也被拆走了。只是他还必须上朝听那些大臣们说些扯皮事,当真无聊得紧。
想到这里,年轻的皇帝缓缓闭上了眼睛,可还没等真正入眠,却被左近的惊呼声吵醒了,不满的睁眼,然后正巧看到天空那一道道的金色波纹。
“这是……”他惊得站起,望着西方怔怔出神,良久后,等波纹全部散去,才又重新坐下,重重的呼出口气:“白景行这是成功了?”
“前日得报,伏牛山上的甬道已快被挖通,想来应该是了。”他身侧的太监小心翼翼瞄着皇帝的脸色,见他面色复杂,犹豫了一下,又道:“陛下,据督卫府密报,白景行这名字其实只是化名,他原本就是青州的一名僧人,要不要按欺君之罪处……”可他话到这里却是说不下去了。因为自家主子冷厉的目光投了过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皇帝哼了一声才收回目光,心中却是叹气。此人也不能用了,偌大的皇宫里,这上上下下的怎么尽是一帮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