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夏至。
随着天气逐渐炎热,吕布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急躁。
吕绮玲怀胎已过十月之期,然腹中孩儿依然迟迟不肯出来。
开平侯府,庭院。
晓得预产期推晚几天只是平常之事,玲儿妹妹身强体健且胎相安稳,二胎当无妨碍,但唯恐触了便宜老丈人霉头,高进已不敢借参与政事出门溜达,此时正强行愁眉苦脸的呆在吕布身旁,不时小心轻言加以安抚。
“走,随我到校场练练。”
一早听闻女儿肚里有了动静,吕布急急赶到产房外等候,不想在院里坐了一个多时辰,又听产婆说似乎时辰未到,乖孙好像还想在娘胎里再赖一阵。
面上笑容一僵,嘴里说着严氏教的诸多吉利话,回过头,耐不住焦急的吕布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决定先打一顿高进平缓下情绪。
“岳父大人,这时候不宜妄动刀兵吧……”
千般小心谨慎,不想临头还是躲不过老丈人一场毒打,高进努力做着最后挣扎。
“哼,今日我与你比划拳脚!”
“……”
目视吕布丢下句话出了庭院,自知难逃一劫的高进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先吩咐守在产房外的丫鬟一有消息立马前去禀报,后不敢逗留以免老丈人愈发动怒,随即大步行往校场。
“玉不琢不成器,循义,你这也太过小心,不放手叫启儿多摔几次,要几时才教会他行走。”
到了校场,却听吕布在对高顺大谈育儿经。
完蛋,看来便宜老丈人这次要对我下狠手!
心中暗叫不妙,高进赶紧疾步走到儿子身前,撑起慈父嘴脸探手要将高启抱起。
“啪。”
不想颤着脚丫的高启不承好意,轻蔑的瞥了高进一眼,挥动小手将父亲伸到腋窝下的爪子拍掉。
“有志气!来,走两步叫外公瞧瞧。”一脚将高进踹开,吕布蹲到高启身前两步拍了拍手。
“耶耶。”高启见状小眼一亮,先扭头看了下高顺,示意祖父把按在肩头的双手放开。
“……奉先仔细点。”
“嘿,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循义何时变得这般谨小慎微。太平郎,来!别叫他高家父子小瞧了!”
听得吕布话中不无炫耀之意,高顺和高进齐齐脸色一黑。
本来身兼高吕两家血脉,一岁多的高启早已能走,可惜断奶得早,又有识海中战环需要时时温养,虽有吕布、赵云、高进三人轮流每日为其输入真气,但四肢劲力仍是稍显不足,因而摔了几次后,心疼长孙的高顺一直没完全放手叫他自己走路。
这时得了吕布鼓励,高启稳住身子迈了两步后越走越快,见连连后退的外公颔下那把胡子一直在眼前荡来飘去,欢喜得舞动双手连连伸手去抓。
“呀!呀!”
“哈哈哈!来来,能追上外公,一会给你看场好戏!”
没多时,吕布带着高启在校场上转了半圈。
“噗——”
第一次就走了好几百步,两腿乏力的高启不妨脚下一个绊蒜登时扑倒在地。
“奉先当心!”
“哎哟!”
伴着两声惊呼,疼得肝儿发颤的高顺和一脸幸灾乐祸的高进围了过去。
“循义莫急,让太平郎自个站起来。”看高顺就要上前将高启一把抱起,吕布赶紧扬声打断。
嘿,没想老丈人挺有一套啊。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