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便是蔡伯喈复生亲来,老夫亦无所畏惧,尔顾元叹区区小辈,能耐我何?
来日方长,咱走着瞧!
四目相对间,如有火花迸射。
好在顾雍为人识大体,并未叫高进难做,留给郑玄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一一拜会厅内众人,而后入席就坐。
“好一个‘太平郎’,既得元叹相赐,吾孙小名便唤太平郎是也。”
太平郎?我怎说听着耳熟,可不就是秦叔宝乳名吗?我还张罗着为这小子求娶关三小姐,日后莫不是还要上演一场关公战秦琼。
见吕布连连击掌称妙,想到自个跟便宜老丈人之间颇有些水火不相容的意思,高进一时神色甚是古怪。
“行之觉得不妥?”
“非也,非也。此名甚佳。”见大师兄一脸不善瞪来,高进赶紧摇头,转移话题问道,“兄长何以来得如此之迟?”
迟吗?得知大侄子即将问世,唯恐被郑康成近水楼台抢了先,我已快马加鞭连夜赶了过来。可惜,因路上有事耽搁,却是晚了一步。
君子有所争有所不争。
顾雍生性儒雅,不好名利,然高启作为嫡长子,身兼高、吕两家血脉,集万千宠爱及期望于一身,今后乃是继承高进所创基业的不二人选。无论是为师门争一口气,还是为将来极可能爆发的道统之争,其授业恩师之职,顾雍自问责无旁贷,绝无让予他人之理。
“老而不死是为贼,郑老倌竟无视行之乃是先师关门弟子,全然不顾辈分与脸面将吾师侄抢入门下,如此行径,与那鸡鸣狗盗之辈又有何异,实是有失一代儒宗体面,枉为万人师表也!”
不去看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郑玄,顾雍压下内心难平愤意,“雍数日前已将泰山诸事部署完毕,本欲策马直往东海而来,然路遇叶凡小友,因其托以重物叫吾转交行之,不得已误了时辰。”
见众人不解,顾雍接着道,“叶小友乃是太一道传人,吾于民间视察时与其相识,小友虽是年幼,然天资聪慧、灵气逼人,医术道法俱是十分精妙,吾与其相谈多日颇有所得。后某日小友不告而别,再相遇时却自称与行之有一段不解之缘,知吾欲来东海,乃以道门珍藏之物相托。”
太一道?
吕布等人听得一头雾水。
“那叶小友师门所在可位于泰山玉皇峰顶?”
“正是。”
难道是那人的门徒?
听得郑玄、顾雍问答,高进心中一动,识海里小可爱立时映出一幕以身殉道的场景。
“行之可是已有所悟?吾观小友提及行之时目中藏恨,然所赠之物却是行之如今所急需,不知……”
“唉,说来话长,日后若有机会,我当上泰山拜祭一番,以结往日因果。”高进摆了摆手,不欲多谈此事,转而问到叶凡转交是为何物。
“乃是秦时徐福东渡所遗海图!”
徐福东渡海图?!
众人闻言大惊。
“哈哈哈!吾孙果真洪福齐天!甫一问世,便为其父带来这般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