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思年开始瞪应慕怀。
应慕怀顿了一秒,没动。
下一瞬间,应思年大步跨过去,拽着他的手,直接拉扯过来。
“你还冥顽不灵!站在他身边干什么,丢人现眼这么久,还嫌不够!?”
萧向阳立刻又来拉扯应思年:“哎哎哎应指挥你也别生气,孩子还小,不要打啊骂啊,你好好跟他讲道理。”
萧向阳和事佬地劝,应思年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最后结果就是办公室里,萧向阳摇唇鼓舌,说的口干舌燥,大家表面平静其实各怀鬼胎。
再接着,应慕怀被应思年弄去关禁闭。
他的儿子他有权利教,其他人管不住。出了办公室,闻堰抬起视线,看到了守在门外的一堆人。
都是父亲战死后,手里的兄弟。
20几年,闻堰被他们抚养长大,仗着被偏爱也曾经无法无天调皮捣蛋,他们秉承着对父亲的忠诚,一直待自己非常好,仿佛亲生儿子。
但以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这群人,现在全部面露焦虑,相当烦闷。
“按理说成年以后你就可以继承父亲的宗位,只不过因为还在军区服役,权力暂时没有回归到你身上。”
“应思年一直觊觎着鲸吞蚕食咱们闻家的势力,所以他宁死不会让儿子跟你惹上关系。”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小堰,你不应该喜欢应家的儿子。”
说教的语气从小听到大。
背负父亲的遗志,闻堰张了张嘴,却完全无法反驳。
以前稍加想象,很快因为麻烦而停止了思维发散,觉得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因为这段感情,闻堰非常清楚——
他和应慕怀没有未来。
心里只有光耀闻家的中老年人不会明白他的感情
即使理解,横亘在他俩之间还有帝国的大江大河。
“法律禁止aa结婚,防范宗家联姻势力倍增波及国家安全。
你的父亲为帝国战死,你是帝国养大的孩子。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应该效忠帝国,为帝国考虑。”
闻堰听着,操练场上哨声来回震荡,但他的心里却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陷入了寂静。
跟应慕怀在一起非常快乐,像是年少时做不完的梦。
但梦,终究有醒的一天。
“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
他们的话不算严厉,对从小就接受军武教育的alpha来说,点到为止即可。
他们相信以闻堰背负的责任和遗志,冷静理智的头脑,能做出最好的判断。
闻堰坐在石阶上,点了根烟。
天气开始转凉后训练时的背心会统一要求替换成t恤,黏着风干的潮汗,脊背爬上一股簌簌的冷意。
梦醒早有预料,所以他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
再见到应慕怀,他从紧闭室放出来,人似乎消瘦了不少,靠着乒乓球台点了根烟,抬头吐了口烟气,手指有点儿发抖。
“我父亲还不同意”
应慕怀揉了下手腕,声音仿佛浸泡过冰水,“但我打算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