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攻势陡然一顿,秦钟越哈哈一笑,大步一踏,扑入人群之中,就像一头老虎钻入羊群,顿时响起阵阵惊呼。
他兔起鹘落,手下不停,五指接二连三地落下,黑衣人尽数倒伏。一眼看去,杀人就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一会儿功夫,便已灭了个七七八八。
“咄!”
秦钟越一脚踩塌眼前之人的胸口,身子飞纵而出,紧贴着众人头顶飞行,眨眼间便到了躲在最后的首领身前,一爪狠狠扣下,毫不留情。
首领一脚踢起身前死尸,翻身跳起,隔着死尸与秦钟越对了一掌,后又轻飘飘落地,浑身上下一无损伤,除了地上碎裂的尸块,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哈哈……这才有趣!”秦钟越一击不中,也退到一边,盯着首领笑道:“既有这样的本事,何必藏头露尾,当个缩头乌龟?”
首领闻言,眉峰一扬,忍不住看了一眼弯折的青铜剑,心中却是泛起几分寒意。
他和这些组织里的喽啰不同,这些人都是组织从小培养,以欧洲古剑术起家,自然不明白华夏功夫的厉害。他却是传武出身,阴差阳错入了‘古剑门’,目之所及,心中所想,自然也与旁人不同。
据他所知,这剑看似用青铜铸造,剑胚却是用的最新合金缸,韧性、硬度堪称绝顶,若无千斤爆发巨力,别说将它打弯,就是剑身都不会轻易发生偏离。
首领目光再落到对方青黑的五指之上,心下更是一沉。
鹰形历来便有一门强横的外家横练功夫,名曰“鹰爪铁布衫”,练到一定地步,可以开碑断石,刀枪莫入。这秦钟越出手之间,分金断玉,如此了得,想必也是此道的高手。
传闻欲破此功,便须以气攻气。可再看秦钟越,眼中神光湛湛,骨肉充盈,哪怕杀了这么多人,依旧神完气足,毫无疲态,必是一位练气的方家。根本不怕别人与他互拼真气。
内功外功,俱臻绝顶,首领第一次觉得眼前之人如此棘手。
他一挥手,将身后呜啦啦冲来的手下喝退,迈步来到秦钟越身前道:“阁下远比我想象中骁勇。”
秦钟越讥笑道:“你也比老夫想象中没种!”
首领也不生气,沉默几秒后道:“我再说一遍,阁下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秦钟越冷冷一笑,针锋相对:“老夫也再说一遍,你现在让开,我可以饶你一命!”
“唉!”首领叹气,摆开架势,轻轻吐出一个字:“请!”话刚说完,便不动声色地拔出短剑,猛地刺来。
剑刃寒光射人,泛着森然杀机。秦钟越眼睛一眯,身子一侧,避强击弱,轻轻一指弹在剑身之上。
“咦?”
秦钟越一惊,这一指他发的是刚劲,一般人直接就能把剑弹飞,可他手触长剑,却无坚实之感,反像一堆棉花,生出一种奇异吸力,使人深陷其中。
“太极?”秦钟越翻身跳开,惊疑道。
首领目光闪烁,却不搭话,继续攻杀而来。秦钟越一边对峙,一边说道:“你这太极剑已经练到‘无物不陷’的境界,绝非简单人物。而海内外太极名家,老夫皆有耳闻,并无一人与你类似。”
“不过老夫听说,十年前,陈氏太极有一位天才弟子叛逃,不知与你是什么关系?”
首领冷哼一声:“你话实在太多了!”手下剑势一变,围绕秦钟越双手,发出密密麻麻的剑光,就像结出一张蛛网,要去捕获中间的昆虫。
“砰砰砰……”
秦钟越不慌不忙,单手与之交击,就像乐师击缶,重拿轻放,身形则屹立如山,纹丝不动,脸上露出诡异笑意。
首领越打越吃惊,他虽用的是太极剑法,讲究“以柔克刚”,但是内外兼修,每一剑都有百斤气力,更有独门运劲之法,可以撬动超越本身数倍之力,本想借此拖倒对手,不想自己反倒先陷入囹圄。
但要想完成对方这般举动,内力外力也须远远胜出自己数倍才行。
“不好!”首领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金丹!”
一念及此,首领转身便逃,秦钟越见此,忽地哈哈一笑,迅如惊雷,一把抓住对方手腕,放开双腿,大踏步走起路来。
首领被他一带,瞬间倒拖于地,无论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工夫。众人本欲相救,一见秦钟越云淡风轻的模样,尽皆骇然,不敢轻动。
“滚吧!”秦钟越将人扔出十米,软塌塌摔在地上,一个纵跃,便入了公园之内。
奔行几分钟后,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唉……外人阻你,是为你好。你实在不该过来!”
秦钟越脚步一顿,便见一个月白僧袍的和尚,盘坐在地,闭目发声。
和尚身边倒着一具尸体,看不清面目,鲜血在地面流淌,却只绕着他身周,竟不能沾染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