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越摇了摇头,沉声道:“只因数个小时之前,在下听到一些传闻,心中一时不定,特来找国师相询。”
磐石眼波闪烁,淡淡道:“不知是什么传闻?”
秦钟越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听闻京城发生大案,我想问问和王一有没有关系?”
磐石轻笑道:“秦老弟怕是问错人了吧。老李管着一城卫戍,又和王一关系亲密,你该去找他才是!”
秦钟越道:“武圣性情耿介,若是王一真有不法,只怕不会对我明言。”
磐石捻须微笑:“那秦老弟就认定我会告诉你?”
秦钟越沉默半晌,说道:“国师法眼无漏,自当明白王一是怎样的性子,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等不法之事,所以还请国师如实相告。”
磐石定定看他,眼神幽暗不明,忽而噗嗤笑:“被通缉之人,确实是他!”
“什么?”秦钟越眼睛瞪大,一时间难以想象。
他踱步几秒,忽然转身欲出,只听“哐当”一声,门已经被紧紧关上。
秦钟越眉头一皱:“国师这是何意?”
磐石淡淡一笑:“无他,只想让老弟在我这观中做客几天罢了。”
秦钟越眼睛眯起,将手中盒子缓缓放下,开口说道:“我想国师应该不是在下想的那个意思吧?”
磐石笑眯眯没说话,气氛一时间凝住了。
秦钟越表面淡定,一颗心早已高高悬起。他匍入金丹,实在没有信心面对这天下道门魁首。
半晌,秦钟越一咬牙,突然出手,五指运起鹰爪功,变作青黑颜色,恶狠狠朝着磐石抓来,仿佛要撕开空气。
磐石不慌不忙,拂尘攀住对方手腕,轻轻一抖,劲力顺势急送,秦钟越身在半空,正要发劲拧身,忽而身子一软,竟然感应不到体内金丹。
他惊呼一声,身子下沉。磐石拂尘再挥,轻轻道了一声“走”,手上用力一甩,秦钟越身不由己,被向后甩出,眼见要摔在地上,他大手一伸,手臂平白无故延长几寸,揽住地上木盒,借着磐石的力道,猛地从窗户跃了出去。
磐石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只有一团紫气蒸腾,漠然开口:“金丹八品!”话音刚落,身子已如凫燕飞鹰,飞射出去。
秦钟越忍着心惊,朝后看了两眼,只盼能早点脱出虎口,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惊雷般的声音:“秦老弟为何来去匆匆?”
秦钟越止住身形,抬头望去,明明刚才声音还在后面很远,这会儿磐石人已站上墙头。
“磐石,你知不知道在干什么?”秦钟越目眦欲裂,大声质问。
磐石整张脸藏在氤氲紫气中,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开口:“你这一去,坏我大事,苍生自此多艰,贫道不得不阻!”
秦钟越咽了口唾沫,恶狠狠道:“那就看你的本事,能不能留下我吧!”
他抛弃幻想,踏空而起,挥抓之间,发生惊声锐啸,隐隐生出陷空之力。磐石紫气已经浓到极致,漫不经意地举手一指,噗的一声,居然不偏不倚,正点中秦钟越掌心。
秦钟越只觉对方的手指上传来一股绵软之力,浑身劲力一触即溃,筋络骨骸尽皆麻软,不由大吃一惊,可不及细想,磐石又飘然打来一掌,无声无息,更无一丝烟火气。
秦钟越不敢怠慢,另一只手抬起,当空一挡,两人拳掌相接,均是浑身一震。
秦钟越只觉一股绵劲如毒蛇钻来,幸亏他已结成金丹,又学有王一气血之道,拼着强横真气,硬生生化解了这股怪劲。只不过人也倒飞而去,摔在一棵大树之下。
磐石飘然而至,紫气全消,脸色也有些发白,盯着秦钟越淡淡道:“我不欲伤你性命,只要你把手中‘狼居胥’交给我就行。”
秦钟越咳嗽两声,惊道:“你居然知道‘狼居胥’!”接着,又惨笑一声:“是啦,你对我出手,定非无的放矢。只恨我瞎了眼,错信了你这卑鄙小人!”
磐石不喜不怒,重复道:“把‘狼居胥’交给我!”
秦钟越挪动身子,将盒子藏在身后,笑道:“想要,那就杀了我再说吧!”
磐石眼中紫芒一闪,瞬间拍出一掌,秦钟越闭目待死,掌风却擦脸而过,只听“砰”地一声,磐石一掌重重拍在他身后树上。
就在秦钟越疑惑不解之时,一个邋遢道人从树后悠闲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