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的脸又红了:&ldo;你你你你别说这些话。&rdo;
&ldo;那我说什么?&rdo;宿月昙明知故问道,&ldo;你还想听我念情诗吗?&rdo;
书生没敢说话,屋中安静了一瞬,或许是察觉到书生想逃走的心思,宿月昙又躺平了,淡淡道:&ldo;胆小鬼。&rdo;
他抬着手散出一缕灵力,昙花的幽香弥漫在空气中,像是带着蛊惑人心一般的情毒,让人心乱如麻。
总之书生的心是乱的,从少时遇见宿月昙起便乱了,那个时候宿月昙站在他面前,说要带自己离开山里的时候他便觉得惊为天人,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给了自己那么多的帮助,现在又和自己躺在了一起。
他恍恍惚惚,在满室花香中听到宿月昙道:&ldo;小皇帝没有幺兰当初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听话,教起来很累。&rdo;
&ldo;在他眼里我终归只是个身份不明的外人,等他年纪大一点,可能就不会再听我的话了。&rdo;
宿月昙很少会和书生说皇室的事情,本以为是为了避嫌,倒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说起,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斟酌语句道:&ldo;阿昙现在身份特殊,或许让臣子官员辅佐会好一些。&rdo;
&ldo;那你得加油了,京中有些青衣读书很厉害,要是考不过他们,你就没办法留在京城做官,也就不能帮我分担政务。&rdo;
过了许久书生才意识到宿月昙话里的意思,欲言又止半晌:&ldo;我会的。&rdo;
宿月昙实在太困,没说几句便睡了过去,呼吸平稳下来,安静合着眼。
书生有些口干舌燥,他悄悄看着宿月昙的睡颜,还想去碰一碰对方的睫羽,他总感觉自己像个登徒子,却又不想移开视线。
直到屋外传来木门开合的声音,他这才惊慌失措地收回了手,逃命一般起了身离开屋子,和戴着斗笠从外头回来的玉笙寒迎面撞上。
玉笙寒微微抬起了斗笠,半张脸红肿着,带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出来的痕迹,不过面上神情还是很冷,看着外人的时候一丝情绪都不愿意给,连视线都懒得过多施舍。
书生觉得他对自己好像格外地冷漠,却又说不出缘由,只在对方和自己擦肩而过时侧了侧身,给他让了路。
玉笙寒所有心思都在院中那棵玉兰花上,玉兰花见了他也会晃一晃枝丫,看起来和宿月昙一样,也是即将化形的灵体。
书生有时候会很羡慕玉笙寒和玉兰花,他们都有无尽的生命和爱意,有着相似的力量和心境,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
他和阿昙之间隔着巨大的沟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怕自己有幸能够考入京城成为权臣,但在阿昙面前始终是有着触碰不到的隔阂屏障的。
生命的短暂,注定了情爱不能长久。
书生发了会呆,这才提着空掉的食盒往门外走,忽然听见玉笙寒的声音,冷冷淡淡的,甚至还有些说不出的厌恶情绪隐藏在话语中,问他:&ldo;你叫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