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疏远尹徴,既是担心意外发生,也是因为她自?己心态不稳定。
她不知?道自?己对尹徴的真?实态度,也无法确认自?己能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事实上,尹徴行走坐卧都带着一股子飒爽劲儿,连呼吸都瞧得?出刚正不阿来,不是需要人万般顾虑的样子。
可?姜翘一直确信,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注定了很难和这个时代的人深交。
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别的什?么,深交以后?都很容易因为思想观念的不同,导致关系破裂。
如果像宋如羡、小枣那?样,她们的生活里只有简单的上值做工和吃饭睡觉,那?都好说。
可?是尹徴不一样。
他的身份地位本?身就注定了他们会谈到某些话题,姜翘可?以忍受古代的封建,却不代表她能够若无其事地附和。
她要如何对一个生长于古代的男性说,她要拥有自?己的权利,自?己的事业,还要得?到充分的尊重和应得?的理解,并且不愿意生子也不可?能卑微地侍奉公?婆?
真?的在脑海里想到这么远的那?一瞬间,姜翘就不得?不对自?己的内心承认——
好吧,她是喜欢尹徴。
这种喜欢来自?于他很早以前就展露出的对她的尊重,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维护她,也可?以永远及时地意识到他哪些言语有可?能冒犯到她。
往近了说,他昏迷前那?饱含了无数句话语的眼?神,也足够她的木石心肠颤动。
但是这些都不够。
尹徴能做再多,他也是古人,也许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有家教?,不代表他真?的懂得?人类应当向往平等与自?由?。
姜翘无声叹息,微微俯身,给尹徴拉了拉被角。
忽而?,她听见他微弱的呓语声。
尹徴嘴唇翕动,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艰难,断断续续。
他说到了自?己愧对于养父母,说到了自?己很想念亲生父母,最后?还提到了姜翘。
姜翘不由?自?主凑近些,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畔,酥酥麻麻的。
他说:“姜娘子,如今我凯旋,我想……”
就到这儿,后?面便含糊不清了。
姜翘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略有些失神地坐正。
好烦,原来喜欢一个人就会这样吗?想要聆听他说的话,想要与他分享喜悦,又或者一起?安静地待着,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