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安将方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黎阳郡主后退一步,回握住夫君的手以作支撑,“好,好,你连人都不会做,确实不配做这天下百姓的父母官。”
她继而转头看向裴绪,“他犯下这么多过错,按你们裴家家法该如何来着?”
裴绪默了一瞬,“竹条鞭笞三十。”
黎阳郡主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眼中有泪光闪烁,“那便打吧,该让他记住自己的错误。”
“今日是大年初一”裴绪有些迟疑道。
“他欺负人家姑娘的时候可曾挑过日子?”黎阳郡主反驳道。
外边的青玉二人终于见到一直紧闭的书房门被打开,裴家主迈着稳重的步伐缓缓朝他们而来。
“家主。”二人一同向裴绪行礼。
裴绪叹口气,“你们二人还真是尧暄的好属下,替他瞒得这般紧。”
二人一听这话,连忙低下头要跪下。
裴绪挥挥手,“好了好了,别来这一套,现在要你们去拿点东西来,还有,去将杜郎中请来吧。”
等青玉和青衔寻来的竹条交予裴绪,二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但他们也知道自己也无法改变什么。
只能眼看着裴绪带着自己身边的人进到那间书房内,门再次被合上。
“兴许兴许家主和郡主只是吓唬一下大人的呢?”青衔自我安慰着。
青玉没有接他的话,“我先去把杜郎中请来这边等着。”
书房内,跪在地上的裴砚安已经褪去了外衣,只留下一件单薄的里衣。
手持着一条纤细的长竹条的人站于裴砚安身后,只待一声令下。
黎阳郡主有些不忍瞧见,在裴绪说开始时,便转过了身。
竹条抽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裴砚安背上的衣料并未破损,但随着竹条不断落下,一些地方开始渐渐浮现洇开朦胧的血色,从深到浅。
而受刑的裴砚安也只是咬着牙不曾发出一丝声响,只有额间不断渗出的冷汗彰显出他此刻能感受到的痛苦。
一旁的黎阳郡主也是紧紧掐着夫君的手,每打一下便抓紧一分,呼吸都随之慌乱。
等到这三十鞭笞结束时,屋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黎阳郡主甚至有些不敢转头去看,她转身时瞧见那竹条上沾染了一点血色,霎时脸色一白。
而跪在地上的裴砚安已经披上的外衣,同样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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