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楹听见这话微微怔忡了一下,眼皮一掀,“谬论,赶紧滚。”
燕洵见她收下东西,便也真的转身从正门“滚”了出去。
谢子楹回到江瓷月和阿可面前,她看了眼手上的两张帕子。
水有舟可渡,山有径可寻。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这是两张帕子上绣的字,她看完后将这两张帕子揉成一团塞给阿可,“拿去厨房烧了吧。”
阿可一脸如常接过后便往院外走去。
谢子楹看向江瓷月,“好奇吗?”
江瓷月迟疑着点了点头,虽然刚才已经听阿可说了一些,但还是挺好奇的。
“他纯属是脑子有坑。”谢子楹拉着她往屋内走,“他从前是个流连花楼的纨绔配不上我,别以为换个身份就能配上我了,况且——”
谢子楹回头看着江瓷月,眼神炯炯有神,“我是西南王的女儿,而他现在是当今陛下未来会亲点的少将军,说他脑子有坑都算轻的了。”
江瓷月这才了然,以他们二人现在的身份若是有超出逾矩的行为,恐怕会引来多方的猜忌和提防。
谢子楹进屋后拉着她坐下,“不说这个了,你今日该不会只是来同我说一句对不起的吧?”
被说中了。江瓷月确实还有一件事想问,只是她显得有些犹豫,“我我之前听裴大人说,他把我阿爹交给你了”
“你是不是想知道他现在的下落?”谢子楹似乎不意外她会问这个,她单手托腮瞧着她,“那你是要听一半的真话,还是全部的真话?”
“全部的吧。”江瓷月抿唇。
谢子楹也不废话,“人还活着,但腿废了,我爹爹续着他的命,让他日日跪在街道上同乞儿一般乞讨,意在让他受颠沛流离之苦。我们后来又去了吞州,在江府上居然还能搜出不少我小姑姑的手札,上面记载了江流风对她的囚禁和恐吓,还提到了你阿娘,所以这些都是江流风该受的。”
江瓷月听完后久久没有言语,掩在衣袖中的手死死掐着手心,“我不会为他求情的,只是我们父女一场,他对我尚有养育之恩,他日若是油尽灯枯之时,还望郡主能去吞州通知我一声,我会来替他收敛尸骨,算是尽最后的孝。”
谢子楹刚点头答应,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直接三连问,“去哪?吞州?裴大人会愿意放你走?”
“会的,”江瓷月笃定道,“他这次会的。”
谢子楹哼了一声,“他最好是,你今日干脆不要回去了,留在我这吧。”
江瓷月却露出一些犹豫,“我得回去。”
“为什么?裴砚安与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他还敢这般管着你?”谢子楹不解。
“不是的。”
江瓷月想了想还是得把小豆包的存在告知郡主,但是她又有些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