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想想,还是不想给以后的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纵然郡主真的只是因为误会了自己的身份才帮的自己,可那些帮助都是真的。又或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也不一定,郡主就是真心实意想帮的自己。
裴砚安却突然有些沉默,只轻道了一声,“好。”
庭院外突然传来了一些吵闹的声响,江瓷月扭头透过窗看去,发现是青玉、青衔还有澜音几人拿着几串红色的小灯笼打打闹闹走进院中。
原本安坐着的裴砚安突然起身走出去,从他们手中拿过两串小灯笼,复而折返回屋中。
他顶着江瓷月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今日是小年,京中有个小习俗,小年日会在外边和屋中挂些小灯笼,以作迎祥纳福,你在吞州有这个习俗吗?”
江瓷月摇头否认,吞州自然没有这个习俗,在吞州的小年除去那些平常的扫尘和祭灶,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裴砚安身量高,身形颀长,所以将那些小灯笼挂在墙壁上凸起的高处也毫不费劲。他挂完回来时,手上还有一串缩小版的红灯笼,他将这一小串挂在了小豆包的摇篮床边。
红艳的色彩一下就吸引了小豆包的眼球,她目不转睛瞧着那一处,使处吃奶的劲也想往那边靠。
而外边青玉等人也将手上的灯笼挂好后失去了吵闹的动静,院子里也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天色渐暗,裴砚安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连小豆包都和他玩累了,不想理会他要睡觉了。
江瓷月抱着小豆包哄睡,忍不住问道,“你今日不忙吗?”
裴砚安一手撑在摇篮边,半倚在上方,舒展着眉眼,“嗯,不忙,今夜都没事。”
门外的青衔听到这话无言望天,忍不住说道:“哥,大人这算睁眼说瞎话吗?”
各部近来都忙疯了,相府的文书摞起来都快半人高了。
更何况又赶上燕世子凯旋而归,今日宫中还特地设置了宫宴以迎燕世子等人,朝中大臣皆前往赴宴。大人却同圣上抱病推脱了,也不知这一行为落在别人眼里会被他人如何解读。
青玉瞥他一眼,“多嘴。”大人能在江姑娘和小姐身边的日子过一日便少一日,大人自然是想多待些时间。
屋内的江瓷月又不能直接出声赶人,她感觉小豆包已经睡熟了,便俯身小心将她放在床上中,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的她刚直起身,她的手就被人从后边握住了,她惊讶地看向对方,“你做什么?”
“姩姩,你觉得自己将要离开,往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嘉仪郡主,所以想同她好好告别。”裴砚安音色沉沉,配合着缓慢的语调,显出几分蛊惑,“那我呢?”
“之前你离开时,曾对我说过什么还记得吗?”裴砚安继续问她,见她没有回答便往下说,“你说告别时要好好告别,可你真的有同我好好告别过吗?”
江瓷月被说得微微一怔,没有开口反驳他。许久后才开口道,“那你想如何呢?”
裴砚安微微闭了闭眼,声音里又带了些粘稠和嘶哑,“别推开我了,既然你要走,那走前的这段时间里你便不要这般推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