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厅中,安老太爷由着人扶着在太师椅上坐下,安玉珊站在他的面前朝他行礼。
“见过祖父。”
安老太爷本就是花甲之年,苍苍两鬓已然花白,他朝着扶他的人挥了挥手。
侍从离去后将门也关上了,屋内只剩下祖孙二人。
安老太爷瞧着这位孙女,浑浊的眼珠微微滑动,“你可知我现在为何喊你过来?”
安玉珊脸上也多了几分憔悴,“玉珊不知。”
“你可知当初我为何带你你们三人来京中?”安老太爷问她。
安玉珊有些不耐地移开眼,“大哥是下一代安氏族长自然不能离开,二哥想做官,我有婚约在身,至于四妹妹是怕她时日无多想来京中寻医治她吧。”
“你次兄自小便不爱看那些四书五经,生在书香门第偏向往那虎将之风,我纵容他却不过问他,此事是我之错。”
安玉珊心中突然有些不安,“祖父,可是二哥出什么事了?”
自她不能离开这京中,她相当于就被软禁在这宅院之中。对外边的事根本无从得知,安玉兰也不会那般好心事事来告诉她,她只会时不时阴阳怪气两句,她便不准这人出现在她的院子里了。
听完她的话后,安老太爷叹息一声,他这个孙女说她愚笨倒也不至于,但那点聪慧却永远放在别处。
“我纵你二哥去做官,却不过问,是我之错啊。”他缓缓起身,拄着拐杖步履蹒跚走向安玉珊,“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也知道并掺和进长公主那些事里了?”
安玉珊眼眸中透着一丝不安,“没有!当初是长公主找上我的,我只不过是同她见了几回面,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她到底在做些什么我从来不知!”
她突然反应过来,“您是说二哥与长公主他疯了不成,他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安氏!这下我更加不能离开京中了。祖父,祖父你快想想办法,裴砚安那边不肯让我们走,二哥又出事了,裴砚安若是旧事重翻,那我定然”
安玉珊压下慌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初裴家来退婚,祖父为何直接答应了,绿离伍女那些人的话根本不足以畏惧,更何况伍女还是安玉兰的人,我们大可以说那是安玉兰处心积虑的陷害。若我身上还有婚约,那裴砚安如何敢这般待我们!就算是二哥出事,裴砚安看在是我二哥的份上也不会太——”
“糊涂!”安老太爷将手中的拐杖猛一杵地,沉闷的撞击声将她的话截断。
“你以为裴砚安这个年纪能做到那个位置并且坐稳当,是靠庇佑身边犯错之人的吗?倘若当初你没有犯下那些错事,今日至少你会在他的庇佑之下安然无恙。”
安玉珊咬着下唇,“我糊涂?我本该是他的妻子,是他先在外边找了别的女子,我为何要咽下这口气?”
“怪我和你爹从小纵着你的所思所想,却没教你何为忍耐和度量。”
安玉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您可知裴砚安当初为了那个女子如何羞辱我?他还说安家并非只有我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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