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渐渐聚焦,眯着眼看清窗外那人清冷如玉的模样,“你怎么在这?”
松松懒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些鼻音,听起来像是猫儿在撒娇一般。
裴砚安不动声色反握住她的手,“我本只是想来关窗的,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江瓷月大概是刚睡醒,眼中满满的都是柔软之意,和从前相差无几。
看得裴砚安心中有些的躁动不已。
她单手揉了揉眼,缓缓坐起身,睡眼惺忪瞧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时吓醒了两分。
裴砚安配合她松开手,瞧着她将手缩进衣袖中。
江瓷月软着声回答,“我怕小豆包今晚会认地方然后闹腾一整夜,所以想着先歇会儿,等会儿再请奶娘将她带过来。”
这里不似之前在阿婆家时地方较小,屋内还有小厢房,奶娘可以住在里边。
裴砚安也曾带过一晚孩子,知道其中的辛苦,“晚间我留下帮帮你?”
“不用了。”江瓷月摇摇头拒绝他,“现在是几时了?”
裴砚安:“应该快戌时了。”
他们是酉时三刻到的,那距离她睡下也并未过了多长时间。江瓷月突然问他,“相府离这里很近吗?”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快便赶了过来。
裴砚安垂眼掩去一丝心虚,“嗯,距离尚可,我不放心你们离得太远。若是要睡便去床上睡吧,反正云舒现在还没——”
他话还未说完,一屋之隔的屋子里便隐隐约约传来啼哭的声音。
屋内的江瓷月没有他那般好的耳力,但瞧他突然顿住的模样,她转身半跪在塌上,双手扶在窗框上,神色紧张地探着头往外看,“是不是小豆包醒来了?”
裴砚安轻叹一声,扶着她的肩膀将人“送”回去,“我过去将她给你抱过来。”他视线落在她穿着单薄足袜的足上,“你先去将鞋穿好。”
江瓷月瞧着他,轻轻应了声好。她低着头穿鞋的时候,炭火盆中的突然传出“噼啪”的响声。
她突然想到方才裴砚安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我本只是想来关窗的。
她心头突然一软,也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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