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地方的兵力不能随意调动,所以裴砚安同陛下商量着秘密同西南王求助,好在得到了回信,说是会派出一支精锐的小队前去支援燕洄。
裴砚安将手中的信放进一个檀木盒中,里边已经放了厚厚的一叠。
于镜涟见到这便了悟了,他知道这是什么信了,这信应该都是澜音写的,心中事无巨细同裴大人汇报着那位失而复得的姑娘一日所为。
“大人还是没收到你那小夫人的信?”自从裴砚安与安氏退婚后,十分有眼力见的于镜涟便改了口,而裴砚安也从来不纠正他。
“她忙着,不写也无事。”澜音信中说孩子黏人,姩姩这些日都忙着顾孩子,不过闲暇时也会问她两句京中是否太平的话语。
裴砚安轻轻笑着,她这就是变相的关心自己,不然为何询问京中太和与否。
于镜涟只觉得自己像是见到了一副可怖的景象,心想大人或许真栽了,都开始自己替人找理由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给人出谋划策,“我今日瞧大人府上的腊梅开了,不如送信时也折上一支?女儿家总归喜欢这些好看的东西。”
裴砚安迟疑了一下道了声好,“过两日我要离开几日,陛下那边你多担着些。”
于镜涟:“这个节骨眼上,是很重要的事吗?”
裴砚安应了一声,“很重要。”
而当江瓷月收到裴砚安说会回来参加小豆包的满月宴的信时,距离小豆包满月只剩下一天了。
这次跟着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支半开的黄腊梅。
江瓷月接过那只腊梅在指间微微转动着,寻了个空余的罐子随手插了进去。
紧接着房门被推了进来,奶娘抱着即将转醒的小豆包进来,轻轻放在床上后离去。
这些时日里小豆包吃得好睡得好,原先还有些瘦弱的模样长胖变白了许多,洗澡时手上和腿上的肉也像藕节一般鼓鼓的,轻轻一戳便是软乎乎的肉感。
小豆包现在特别黏江瓷月,只要早上睁开眼看不见她便是要哭,但只要一见到她就能马上安静下来。是以每日早上,奶娘或者澜音都会将孩子抱到她的床上。
小豆包被放到床上后便开始咿呀咿呀着转醒,江瓷月及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又咧嘴笑了,着实是乖巧可人得紧。
她半躺下逗了一会儿孩子,有孩子在,似乎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
这日的小豆包睡着已是半夜,在奶娘将熟睡的孩子抱走后,江瓷月便开始了自己的大工程。
她一个月没有好好洗过一次头和热水澡了,每次都只能擦拭一下了事。
明日便是小豆包的满月宴,她想要好好洗干净再参加。
澜音和阿婆知道她要洗澡后,特意将浴桶边的炭火加得特别足,她脱衣时也不觉得有多冷,泡入桶中时,更是觉得舒畅极了。
彼时的裴砚安刚赶到,已是半夜他不想惊动他人,本想悄悄推门而入看一眼姩姩,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他转而看向了一边的窗。
做出了这辈子第一次翻窗而入的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