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经都被打扫干净了,而江瓷月累极了,此刻正昏昏沉沉睡着。
裴砚安也没有立即叫醒她,而是安静看着她的睡颜。
听着她浅淡的呼吸声,劫后余生的感觉慢慢从他心底漫出,这一夜他真的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他捂着不断刺痛的胸口,缓缓平复心绪。
直到药也凉得差不多了,他才轻声喊着人,将其叫醒。
江瓷月实在困乏得厉害,听到声音也只是半睁着眼,轻哼一声表示自己醒着,而在听到裴砚安说的话后,她的灵台才渐渐清明了些。
“你不想我亲自哺乳?”江瓷月问他。
裴砚安承认道,“是,你怀孕生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可以避免的苦,我并不想让你再多受。”
“但是这药最终喝不喝,还是取决于你。姩姩,我尊重你的选择。”
江瓷月心中是有些纠结的,“真的很疼吗?”
她对这方面的了解是真的不多。
裴砚安看出她的难以取舍,“我将阿婆叫来跟你说说?”
江瓷月双手撑在床边准备坐起身,裴砚安连忙伸手帮她,还在她腰后垫了软垫。
她半倚在软垫上,指尖轻轻抠着锦被上的绣纹。
裴砚安知道这是她在思考时下意识的小动作,他也没有催她,只是等着她自己决定。
江瓷月缓缓伸手,抿了抿嘴,“给我吧。”
她觉得自己还是怕疼,生孩子的疼已经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她现在一点多余的疼也不想多受了。
裴砚安见她愿意喝药,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江瓷月安静喝完了那晚药,嘴边又被递了一块麦芽糖。最终她还是张嘴吃下了那块糖。
“小豆包呢?”
裴砚安:“在其他房间,阿婆也在那照看着,等你休息好了再给你抱过来,你现在再多睡会儿吧。”
江瓷月缓慢重新躺下,看着他有些憔悴的模样像是不曾合眼过,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背,“你你也去歇息一会儿吧。”
说完便迅速闭上了眼。
半晌才听见传来裴砚安一声半叹息的“好”,似乎还夹杂着一点喜悦。
在听见裴砚安离去关门的声音后,她睁开眼,从被窝中伸手摸在自己脸颊上,好似那里还有裴砚安那些泪水遗留的痕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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