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第一次被惊慌失措填满,跟上去的时候,脚下还被自己绊了一下。
裴砚安努力稳住声线,“澜音,去接人,快!”
澜音不敢有任何耽搁,立即转身往外跑去。
裴砚安一脚踹开房门,将人放在床榻上,他慌乱地握住她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姩姩,姩姩”
屋内的灯被赶来的阿婆起,明黄的烛光下江瓷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额角的鬓发都被汗湿了,下唇被紧紧咬住,握着裴砚安的手用力到指尖都发白。
阿婆和阿公都快速赶了过来,裴砚安纵是再不舍也只能让开些给他们腾出位置。
“坏了,这是要早产。”
李阿婆这话一出,裴砚安脸色也一变。
“裴公子你先在这陪着许丫头一会,我和老头子去准备东西。”
裴砚安根本无暇顾及她在说什么,他只紧紧盯着江瓷月。
“姩姩,是不是很痛?”
江瓷月眼角不断滑落泪水,她努力张着嘴呼吸,“裴、裴砚安,我的,我的小豆包”
裴砚安替她拂开汗湿的鬓发,颤着唇轻轻贴在她冰凉的额间,“别怕,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肚子上的疼痛一阵一阵袭来,江瓷月只觉得耳朵都开始嗡嗡作响。
李阿婆他们还未回来,但澜音却先带着人回来了,她气喘吁吁看着床榻上的江瓷月,慢慢红了眼眶。
杜郎中和稳婆一见到塌上的江瓷月,便立刻开始各司其职。
“热水和毛巾呢,快些去准备来。”
澜音抹去湿润的眼眶,当即转身出去去准备她们需要的东西。
“大人,这地方小您也别在这边了,别妨碍了夫人生产,这早产可关乎两人的性命,一刻也耽搁不得的。”有稳婆前来劝他。
裴砚安苍凉地闭了闭眼,将手腕上母亲重新替他求来的佛檀珠取下,串戴在江瓷月纤细苍白的手腕上,紧紧扣住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唇边,“求你”
别抛下他。
“有什么情况,立即来告诉我。”
他松开人将位置让出,木然地站了一会儿后转身出门。
等出去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和袖子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他捂着胸口下颌紧绷,抬眼时目光触及雪地上趴着的那个人,他眼底泛着难以掩饰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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