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论坛当中,李卫东也算是给相关部门和很多企业家提了个醒,让他们别太相信什么全球供应链,至于他们是否愿意相信,会不会做出应对,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企业论坛结束后,李卫东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清华大学。
办公室内,庄教授拿着一份技术目录,在上面标记着。
片刻后,庄教授将技术目录还给了李卫东,同时开口说道:“李董事长,这些打对号的项目,是我们目前可以帮你解决的;这些打圆圈的,是可以通过研发,帮你们解决的;
这些打问号的,是通过研发以后,有可能帮你们解决的,这个不是百分百;只有打叉号的,我这边真的是无能为力,至少近几年是无法取得技术突破的。”
李卫东接过技术目录,望着上面一大片的叉号和问号,苦涩的笑了笑。
李卫东在特区投资的传感器企业已经运营类一段时间,但目前为止还只能生产低端的产品,距离中端产品还有些差距,距离高端更是摸不到边缘。
市场上对于传感器的需求,也是以中端为主,至于高端传感器,需求的数量虽然不算大,但利润却十分可观。
低端传感器市场,竞争非常激烈不说,而且利润还薄。
李卫东付出了十几亿的投资,虽然对于整个传感器行业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花了十几亿就为了做低端的传感器,李卫东肯定是不甘心的。
于是李卫东便联系了清华大学从事这方面研究的教授,希望得到技术支持。
高校对于李卫东这种国内知名的企业家,自然是非常欢迎的,财神爷嘛,谁不喜欢。
于是李卫东很快就对接上了这位庄教授,庄教授是清华大学精密仪器系的教授,算是国内传感器研究方面比较权威的人士。
然而结果却并没有让李卫东感到满意,国内在传感器方面的研究还是落后于发达国家的,李卫东所面临的很多技术难点,国内的科研团队就解决不了。
传感器被研发出来,最初是为了工业生产,在工业生产过程中,需要对生产节点上的参数进行控制,因此催生了传感器的发展。也因此工业传感器主要就是针对流量、物位、温度和压力这四大工业参数。
进入到日用领域以后,传感器的检测信息又进行了细分,主要保包括声敏、光敏、热敏、力敏、磁敏、气敏、湿敏、压敏、离子敏和射线敏等。
第一代传感器是结构型传感器,主要是利用结构参数变化来感受和转化信号,这东西没有什么技术难度,随便一个学应用物理的都能搞出一大堆。
第二代传感器是固体传感器,这当中就要用到半导体、电介质、磁性材料等固体原件。后来随着集成电路的发展,还出现了集成化的传感器。
集成化传感器也是市场上需求最多的种类,中国只能生产中低端产品,八成的高端产品都需要依靠进口。
第三代传感器就是所谓的智能传感器,这种传感器具有自诊断功能、记忆功能、多参数测量功能、联网通信功能等。
智能传感器的科技含量比较高,成本也高,基本上不会用于家用领域,基本上都是一些高精尖的商用或者军工设备才会用到智能传感器。
中国的传感器起步比较晚,到了改革开放以后才开始发展的,“六五”计划的时候,中科院开始研究硅材料的力敏传感器,当时只做出了10毫米乘10毫米的硅片。
到了“七五”计划时才解决了2英寸的硅片芯片,“九五”计划时才做到了4英寸芯片。而与此同时西方发达国家已经开始小规模量产s芯片了。
所以在当时,中国的传感器的确落后于发达国家的,落后的程度恐怕不亚于芯片产业。也因此即便是到了清华大学这种中国最高端的学府,也无法解决李卫东所遇到的问题。
望着技术清单上的圈圈叉叉,李卫东心中估算了一番,就算是现在给庄教授大几千万的科研经费,所能解决的问题也十分有限。
于是李卫东开口问道;“庄教授,我大致看了一下,这上面的叉号和问号,远比对号要多得多,也就是说很多技术问题,是无法解决的。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其他建议,帮我解决这些问题。”
庄教授想了想,开口说道:“技术研发嘛,总是一个积累的过程,而是很多时候,花钱花时间做了研发,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所以不是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嘛,叫‘造不如买’,既然我们自己做不出来,也就花钱买呗!如果可能的话,直接从国外购买成熟的技术,是最便捷,可能也是成本最低的方式。”
“我也考虑过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但是传感器方面很多的核心技术都在美国,就算我们想买,美国企业也不愿意把技术卖给咱们。更关键的是还有个《瓦森纳协定》。”
李卫东说着长叹一口气,接着道:“《瓦森纳协定》中将传感器定义为关键科技,并且单独的列为一项,有关传感器的内容更多达40多页,有《瓦森纳协定》在,我们中国的企业就很难拿到高端的传感器技术。”
……
冷战时期西方国家为了对社会主义国家实施禁运和贸易限制,搞了一个“巴黎统筹委员会”,也就是所谓的“巴统”。这个组织在1952年单独成立了一个中国委员会,据说专门针对中国实行禁运的机构。
中国也没少被巴统卡脖子,除了武器之外,像是尖端技术产品和稀有物资,也是在禁运名单当中,累计共有上万种产品。当年中国靠着算盘去计算原子弹的参数,就是因为巴统禁止向中国出售计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