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长孙无忌瞪了儿子一眼,最后失望道:“本以为你这些年能长进些,但还是如此不明利害,今后我如何放心?”
长孙冲一愣,难道这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以伪善之名,行窃国之举,朝廷不诛他三族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要不是担心此举会使得天下商贾物伤其类,人心惶惶,从而减少商税,以陛下的性子,这次非得杀的人头滚滚不可。”
“你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这是纤芥之疾?”
“名为资助贫困学子,实则在挑选代言人,将寒门子弟中的佼佼者捆绑起来,然后利用他们的财力上下疏通关系,从而一路上升,当做官做到一定为止,早已就不分彼此了。”
“当官的读书人为其保驾护航,商人则利用钱财为他们解决麻烦,相互之间扶持,长此以久,当朝廷上下都充斥着这样的官员后,那个样子你想过没有?”
长孙冲闻言突然打个冷颤,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敢?”
“哼,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最开始应该是姬松南下宣州的时候发现的,随后宣州此事李义府不知何故就上书朝廷,彻底将这个盖子给掀开了,这里面要是没有姬松的影子你信不信?”
“之前姬松的二子姬泽以私自研究火器之罪流放海外,以姬松的权势这点事算个屁,火器都是人家做出来,自家儿子研究这东西岂不正常?”
“并且那些世家在海外谁没有做过这事?不然以他们性子,能放过对付姬松的机会?”
“但你猜怎么着?姬松不但没有向陛下求情,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将其囚禁,上书朝廷等候发落。”
“本来是不用流放的,但谢廉这个做外公的却一反常态,要求严惩,这其中必定有我们不知情的算计。现在除了姬松,谁也不知道姬泽流放到了哪里,这就是个天大的隐患。”
“姬泽为父也是看着长大,虽然没有他爹那么多心机,但在格物之学上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其妻子是姬松唯一的女弟子,听说也是个不输于天下男儿的女中豪杰。”
“此番将其子安排出海必定是有所谋划,只是为父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是为何?”
说完就起身道:“行了,进宫吧,陛下应该马上就要召集为父了。”
长孙冲愣了下,但想到姬松回来,以陛下和其关系马上召见也没什么出奇的,于是赶紧跟上,在人群中,俩人逆流而行,但旁人却无兴趣关注,都兴冲冲地朝城外跑去。
姬松根本就没有跟随队伍在城外停留,而是坐在马车上带着家人从北门进城的。
不过刚进城就被等候多时的陈寿和小喜子给拦住了,看着俩人姬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这两人也是有意思,同时来了,还相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摸样陈寿被气的够呛。
“郕公,陛下等候多时,还请随奴婢进宫吧!”不待陈寿出声,小喜子就连忙上前道。
陈寿默然不语,就在他叹口气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听姬松道:“嗯,你去回禀陛下,就说本宫去给太上皇和娘娘请安了,随后就去见陛下!”
“郕国公,这不合适吧?”小喜子顿时脸色都变了,一旁陈寿却喜笑颜开,瞪了眼小喜子阴阳怪气道:“太上皇一直视郕公为子侄辈,娘娘更是宠爱有加,晚辈回家不去拜见长辈,还能去哪?”
姬松好笑道:“行了,你就如实禀报就是,回去吧!”
小喜子虽然不甘,但也毫无办法,对别人他可以趾高气昂,但面对姬松,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别人不知道这位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他能不知道?就算姬松远在天边,陛下都时常将他挂在嘴边,去不去就问自己这位的下落,自己可不敢得罪。
看到小喜子走远,陈寿这才恨恨道:“自作主张的蠢货,奴婢敢保证来的时候陛下不是这么说的,就他那脑子,知道个屁啊!”
“好了,被小辈挤兑的不好过吧?想过出宫没?我家还差个喂养驯鹰的,你这些年一直管理驯鹰,听说也是一把好手,怎么样?来我这里?管吃管住,一年百枚银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