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拂鼻子一酸,她不得不承认牧临川这小暴君就是敏锐,心细如发。一句话就说中了她今天的心思。
与其说是为了任务才来救他,倒不如说是因为看不过去他白白等死。毕竟他断了一双腿成为“一代明君”的希望已经如此渺茫。
是啊,她就是喜欢他,就是犯贱,哪怕他前段时间轻侮了她,她还≈ap;nj;是没出息地喜欢他。
越想越委屈,拂拂浑身颤抖得厉害,到最后终于绷不住了,眼前一花,一边骂一边哭了出来。
陆拂拂很≈ap;nj;少哭,幺妮查出来尿毒症的时候,她没哭。一家子的重≈ap;nj;担落在她身上时,她没哭。刚毕业去当洗头小妹,因为动作太慢被人骂了的时候她没哭。在ktv被客户摸了屁股的时候,她没哭。
可到底还≈ap;nj;是个≈ap;nj;未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幼稚,心理不够成熟,此时此刻,终于像个≈ap;nj;孩子一样被骂哭了出来。
“你有病吗?我辛辛苦苦来救你,你就这样对我?你有完没完啊。”
“你真以为我是铁人吗?我没有心吗?”
“是啊,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我喜欢你关你什么事!喜欢这种≈ap;nj;事情是人能控制得了的吗?”
“我做错了什么,”拂拂越说越委屈,忍不住嚎啕大哭,抽噎连连,却还≈ap;nj;是背着他往前跑,“你要这么对我啊。”
为了救幺妮要攻略他,却喜欢他就已经够憋屈了。还≈ap;nj;要被他这么轻|贱。
少女一直表现得都足够圆滑狗腿,这也是牧临川觉得憋气的一点儿≈ap;nj;,她世故得简直不符合她这个≈ap;nj;年龄,而此刻,陆拂拂终于绷不住了,哭得眼眶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
牧临川心中掠过了一线的疑惑。
可即便≈ap;nj;这样,她也没有丢下他。
为什么会有陆拂拂这样的人?
牧临川沉默良久,像是被人啪啪啪扇了几≈ap;nj;个≈ap;nj;大耳刮子。
面色一阵白,一阵红。
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对一个≈ap;nj;女孩子而言的确是自大傲慢得有点儿≈ap;nj;过分了。
可她真以为以德报怨是宽厚吗?简直是大错特错,这是懦弱,这是卑贱。
这种≈ap;nj;人,贱得连他都看不上。
别人若轻你辱你,你就应该打回去。你若退上三分,旁人就侵你八分。
这种≈ap;nj;肉包子打狗的性≈ap;nj;格,他发自内心地厌恶。
可与此同时,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他却不由得一噎。
他的刻薄,令他都感觉到脸皮泛红,恼怒羞愧。如今的他简直就像长舌妇一样喋喋不休,狭隘小气,这让牧临川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还≈ap;nj;有那如影随行的,莫名的敌意。
“你放我下来。”牧临川抿了抿唇,冷声道。
“不放!!”
陆拂拂像个≈ap;nj;炸毛的小狮子一样,骤然要跳起来,腾出一只≈ap;nj;手,恶狠狠地擦了把眼泪。
陆拂拂扭头怒目而视道,“牧临川我告诉你。”
“我知≈ap;nj;道你看不起我。很≈ap;nj;多人都看不起我。”
“我忍耐你,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我同情你今天变成了个≈ap;nj;残疾人。”
“再说了,喜欢明明是那么大胆那么勇敢的行为,难道我喜欢上一个≈ap;nj;人我就低你一等了吗?!”
这叭叭叭一通说完的确挺爽的,可说完了,拂拂突然又觉得泄气了。
她跟着这时候的牧临川计较什么啊。
自讨了个≈ap;nj;没趣儿≈ap;nj;,拂拂抿了抿嘴巴,又把牧临川往背上垫了垫加快脚步继续往前。
“算了,我知≈ap;nj;道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