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临川这才好似回过神来,奇怪地问:“帮?孤为何要帮?”
拂拂愣了一下,对上了牧临川的视线。
少年眸色平静,半垂着眼事不关己地把玩着手上那只捻金雪柳。
拂拂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低声道:“求求你了。”
牧临川依然毫无反应。
这般的冷淡,使得拂拂心中蹿升出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眼看着就快来不及了,拂拂抿紧了唇,懊恼地推开了牧临川冲了上去。
他不帮就算了,她来管!求他还白白浪费时间呢!
拨开人群,拂拂走上前,冷声道:“你放开她。”
众人微微一愣,不由侧目。
那小姑娘止住了哭声,含着泪光的通红双眼,怔怔地看着她。
拂拂看得一个恍神,不由想起来她以前还在ktv上班的时候。
那天好像是半夜两三点吧,她在走廊过道上遇到了个女孩。
年纪和她一般大,又或许比她大上两岁,浓妆艳抹,神情冷淡地蹲在包厢外面抽烟。
她身上这股冷意并非是因为她本性如此,这股冷意说起来更像是一种疲倦和麻木,因为太累,不愿意再费心思与人打交道。
她看着女孩指间的香烟,一个橘红色的黯淡的光点,伴随着她吞云吐雾的姿势,明明灭灭。
细小的烟灰弹落在ktv深红色的走廊毛毯上。
女孩扯着唇角,笑笑说,她早晚有天也会和她一样的,陪酒陪睡。
“我不会。”陆拂拂看着她,少女眼珠乌亮,蕴着ktv五光十色的彩球灯,依然冷澈干净得叫人心悸。
当时,她便下定了决心,她绝不会变成这样,也绝不会让幺妮变成这样。
那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嗯?你是何人?”
陆拂拂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小姑娘面前,像从前护住幺妮一样挡住了那少女,冷冷道:“我说你放开她。”
“放开她?”男人目光在陆拂拂身上游移了一遭。
见她衣着平常,不由冷笑道:“你是何人,也敢在此造次?”
仔细一看,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却还是将脸敷得像个少年,对方一挥麈尾,施施然道:“我观这位女郎小小年纪琴技精湛,想请这位女郎回去与之切磋琴技,关你何事?”
男人眉头一皱,心中不由嫌弃起这贱民多管闲事来,又道:“快快让开罢。”
他堪堪维持住了几分风度,傲然道:“否则休怪我失礼了。”
拂拂面色未变,低着头帮小姑娘整理好了凌乱的,拉着小姑娘的手就往外走。
“站住。”男人面色微变,却依然强撑着这所谓的名士风度,冷声道,“你可知晓我姓甚名甚?”
陆拂拂握着小姑娘的手继续往前。
小姑娘脚步一顿。
拂拂疑惑地问:“怎么了?”
小姑娘咬着唇,怯怯道:“他……他……女郎你别管我了,快走罢,他看起来家大势大,得罪不起。”
拂拂一声不吭继续走,男人终于绷不住了,看起来快气炸了,一边自报家门,说着自己祖父名望如何之重,又说家父官至几品……
一边怒斥道:“你这贱民,也敢在此造次?”
“我劝你若是识相,还是快快离去,莫要打扰我与这位女郎高山流水之谊。”
这些官职头衔听得陆拂拂云里雾里,总而言之,就算这人再牛逼,也没王后牛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