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任露紧紧拥住,嗅着她的发香,亲着她的额头,我知道此时此刻她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帮她,可以给她安慰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任露,我连忙又给警察说明了情况,并希望让我们给死者收尸。
警察们非要让法医做尸体解剖,而任露却是死活不愿意,她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在最后一刻还要再挨刀子。
我斡旋在中间,来去解释,可谓身心俱疲。
但是不管怎么样,最终警察答应取了相关证据以后,他们就走。
一番折腾以后,任露与我终于得到允许可以上前去辨认死者身份。
当我轻轻揭开那张塑料膜,任露的哭声顿时又响亮地响起。
因为那死者真的是任超。
其实在我们未看到那死者的真面目时,不管是任露还是我心里还都有一丝侥幸,很希望那人不是任超。
可是最终结果打破了我们所有的奢望。
任露呜呜哇哇地又大哭了一场,然后瘫坐在任超的身边。
我在一旁陪着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只是最后眼看着任露情绪稍缓,我方才对她小心地提了个建议,那就是雇佣汽车来将任超的尸首运走。
任露此时对这些事可以说没有一点兴趣。她两眼呆滞,静静地看着那塑料膜下溢出的一大滩血迹。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同时心里痛惜,把人撞成这样,那大车该有多快的速度。
简单迟疑后,我还是赶紧联系了运输汽车。一来我不想让任超的身体在这里暴晾太长时间,二来我不想让任露有太长时间的悲伤难过。
看着眼睛已经红肿的任露,我很心疼地弯下腰试着扶她起来,并安慰她说:;露露,请节哀顺变。弟弟已经去了,可是你的生活还需要继续啊。你这个样子,最起码让我看着很心疼。
任露听了我的劝慰,她稍缓情绪地站了起来,可是她的精神状态却是很不好。
我本打算搀扶着她走出警戒线,却又听她喃喃自语,说什么弟弟没了,一切都没了。
我听着她如此悲伤的话,本想说的安慰顿时卡在了嗓子眼。
任露说得对,自己最亲的人没了,生活肯定会发生改变的。
她这样的状态,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想当年,爸爸被人害死的情景应该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那个时候我还小,无依无靠。
看着任露悲伤不已的状态,我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轻叹了口气。
不多时,运输汽车开了过来,我帮忙将任超的尸体抬上车。
之后我让任露的助手帮忙开车,我带着她在后面跟随。
此时的山风有些凉,夹裹而来的松子香涌进车里,沁人心脾。
我回头看了看任露,她竟然缩成一团,独坐在后面,身体有些抖动。
我连忙减速,并通过后视镜问任露情况如何。
她并不理我,只是依然颤抖。
我无奈地摇摇头,同时把车窗关上。
可只是眨眼间,任露又将车窗摇下来,我看看她,不敢再往上升。
临近中午,我们方才赶回去。
此时的任超已经被大家装进了棺橔,安放在了里堂。
我陪着任露刚进来,便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不禁皱起眉头,有些怪那些员工做事太急,不知汇报。
但如今事已至此,我只好回身再安慰任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