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来,她作为长海关唯一的掌门弟子,跟着师父住在积雪峰上,纵然她见师父的机会并不多,可师父的身边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她想见他的时候,扯个理由就可以。
她差点以为,这样就能一生一世。
以至于她几乎要忘记了,此刻她能拥有师父对她的照顾和关心,肆无忌惮地享受这一切,光明正大陪在他身边,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师父。
她那些龌龊不堪的心思一旦见了光,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师父如果知道她已经对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该有多失望。
师父渡她百年修为,指点她教导她,希望她心怀六界苍生,肩负起身为掌门弟子的责任,而她,却只记得自己不堪的心思,只想和师父永远在一起。
她怎么能这样。
到时候不仅长海关容不下她,师父也会不要她,不见她,逼她忘记,甚至将她逐出师门。
不,她不能接受。
她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窗外月华如水,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帐前。
素白的床帐在轻微的夜风下轻轻晃动,将大片清浅月光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晕。
白蓁用被子蒙住头,被汗水浸湿的后背此刻已是一片冰凉。
她睁着眼睛默数廊下清漏,才发现此刻刚过子时。
不眠的夜晚总是格外的漫长。
白蓁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待到寅时初,她再也躺不下去了,起身在灯下开始翻读五行术。
她想好了,只要她藏好她见不得人的心思,就能一直陪在师父身边。
她要尽快修得仙身,这样才能千年万年,以徒弟的方式陪在他身边。
陪着他,守护他想守护的仙山大泽,人间大地。
这样的日子不好吗,她应该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