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厉没开口,直接将那条玉带子取了出来,递给了老牛。
老牛接过玉带子,凑在烛光下仔细看了起来,更是将玉带子里里外外都摸了一遍。
摸到玉石背后,他停住了,仔细看了一番后,脸色都变得惨白,“老刑!真要出大事了,赶紧说说这人怎么回事。”
“唉!这人是县令家公子坑进去的,专门嘱咐好好招待。如今若是被上头发现,我们这个县怕是要跟着陪葬啊!”刑厉说完就唉声叹气起来。
“老刑!这事真大发了,你摸摸这玉石后头的字!”老牛满是严肃地将玉带子交到刑厉手中。
刑厉连忙仔细摸起来,摸完之后只吐出来一个字,“朱!”
“是啊!朱可是我大明国姓啊,不行,我也要跑路才行,不然我们这里要被屠城啊!”老牛说着就要收拾东西跑路。
刑厉将慌张的老牛一把拉住,甚至溢出了几分笑容,“老牛!一个滔天大功你接不接?”
被拉住身子的老牛顿了顿身子,随后小声说道:“皇亲国戚死在我们这里,屁个大功啊,哪怕我们去举报,还不一样要被牵连灭口!”
刑厉神秘一笑,“若是那人没死呢?”
老牛听得这话顿时一惊,连忙小声问起来,“没死?真的?老刑我们几十年交情,你可别骗我啊!”
“这事我能骗你不成?之前那人没吐露名号,如今被我安置在外头,小石头就在那边看着。”
老牛松了一口气,然后给了刑厉背上一巴掌,“好你个老刑!感情你之前是诳我来着,那位还好吧?”
刑厉也没计较挨了一巴掌,“还好!我们这县令作威作福多少年了?他儿子的屁股我们擦了多少次?如今他们怕是到头了!”
“呵呵!昨儿那胡赖子还要占我孙女便宜,若非县尉拦着,我孙女怕是清白都要完了,这次正好弄死他们!”老牛说话间露出些狠色。
“对头!若是你我找些弟兄将这事接过来,老牛你想想,升官发财不是小事么?”说话间,刑厉眼中露出笑容来。
老牛想了一会,“老刑!就我们两个怕是不成,那狗县令手下还是有些心腹打手,你在这帮我守着,我去县尉林岩家探探口风。”
“快去,我帮你守着,等你回来!”刑厉笑容更加多了。
守城门的活其实不累,这边也不是边疆,没那么多闹心事,刑厉就在小屋中老牛的床铺上眯起眼来。
他没睡,只是在沉思,之前不知道救下之人身份,如今倒是不愁了,皇亲国戚可没几个人敢乱来。
甚至刑厉都在想着县令那些打手捕快之类的,若是知道犯下了这事,怕是也要反了。
区区一个县令,真正的心腹,又有几个呢,得势之时心腹是贴心棉袄,失势之日,往往心腹的刀子捅得最狠。
刑厉等了小半个时辰,外头就有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脚步声从远到近。
大老远,老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刑!老刑!快出来!县尉大人来了!”
刑厉从小屋门缝中往外看了看,只见老牛正往他这边奔跑,后头还有几百人点着火把,为首的正是他们县城的县尉林岩。
刑厉犹豫了一小会,就走了出去,这小屋也挡不住几百人攻伐,还不如去面对形势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