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将他们带去衙门,让程大人审问审问。”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就因为你是官夫人就能为所欲为吗?那样跟林狗官有什么区别?”那几个被抓的家长吵嚷着说。
围观百姓都惊了,他们怎么敢的?虽然大家一直在林大人被斩首后,骂林大人为林狗官,可是也没有人敢把程大人和林大人联系到一起去。
不过听他们嚷嚷,好像是沈夫郎没有给工人发工钱,难道沈夫郎真的不给工钱吗?
现在各个工厂以及学校刚建造起来,若是这个不给工钱的名声被传出去了,确实影响招工和招生,以后这座城市怕是要真的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沈云棠听到他们嚷嚷,叫人把他们的嘴巴堵上,然后对围观百姓说到:“他们怂恿孩子偷了我的东西,我只惩罚了他们家孩子一个月的工钱,并未想着报官,可既然他们不服气,那便送去官府,让程大人定夺,你们若是好奇,也可以一起过去看。”
大家听他也管程大人叫程大人,仿佛两个人没有那么亲密似的,觉得挺好奇,也好奇这个案子,是否如他所说的那般,可程烨然毕竟是沈云棠的夫君,进了衙门,程大人必定会偏帮沈云棠。
虽说如此,大家还是好奇,想要去瞧瞧。
不仅围观的百姓想过去,他们还通知了自家亲戚,叫上七大姑八大姨叔叔伯伯一起去衙门观看审案子。
那几位撒泼的家长根本没有想到沈云棠会做的这么绝,为了几块香皂、一点饭菜就把他们给送去官府。
进了衙门之后,这几个家长更是吓得腿软,拼命的折腾,想要往后退。
程烨然平日里不会一直待在衙门里,有时候他会去学校或者几个工厂,有时候会去乡下或者几个县城里瞧瞧,今日正巧在衙门里办公,沈云棠他们过来之前,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说了此事。
他一听竟然有人敢欺负他的小夫郎,气的不轻,可是现在他的身份并不只是沈云棠的夫君,还是这边的父母官,他不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他换上官服,平日里他嫌弃这官服太复杂,穿着不自在,还不如自己的常服好,但是要升堂办案就必须穿上了,这样正式一些。
他到公堂上的时候,外面乌泱泱的围满了人,热闹的就好像过年了似的。
程烨然拍了下惊堂木,让所有人都安静,围观的人都没有见过程烨然这副严肃的模样,都有些害怕,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出声。
但是没人想走,他们想看看程大人到底要怎么审案子。
尤其是堂上还站着沈夫郎,就更加激动了。
程烨然和沈云棠私下虽然恩爱,平日里很少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出门游玩,他们太忙了,一个忙公务,一个忙厂子,只是在家里恩爱,没有太多出门秀恩爱的机会。
不过百姓们倒是听说过程大人十分宠爱这位夫郎,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两个怎么像是不太熟的样子?传闻有假?
然后他们就看到他们两个人公事公办的一问一答,程烨然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就把这几位家长怂恿孩子偷拿了几块香皂,多少饭食的事情都说出来了,然后还说为了惩罚她们,罚了他们一个月的工钱。
围观百姓们听了,有些觉得只拿了这么点东西,拿了多少就扣多少钱不就好了,用得着扣一个月的工资么?怪不得那几个父母被气的在门口哭。
也有人觉得偷东西了就是贼,沈夫郎心肠好,只是小惩大诫,没有开除他们,以后改了就还有赚钱的机会。
还有人拿以前的林大人说事,说若是林大人,别说是每天发饭食和香皂了,不仅不发工钱,还要抽鞭子,现在服装厂的待遇这般好,他们竟然还敢偷东西,真是不知感恩。
也有许多人在讨论服装厂的待遇,“工资竟然这般高?”
“还给发毛巾、香皂、炭,还有棉花做的被褥?这不比我家条件好?”
“何止啊,你们没听说么,他们偷的饭菜都是肉食,还有白面馒头和米饭,这么好的饭菜,我家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
“我家一年都吃不上一顿,他们竟然能天天吃,服装厂还招不招人?”
“听说招呢,不过要先去学校培训,才能进服装厂,并且只招女子和哥儿。”
“年龄呢?年龄有限制吗?”
“有,五十岁以下身体健康,眼不花手不抖,有力气做衣裳踩缝纫机的都可以去。”他特意去学校门口看了公告,因为懂得多,被一群人围着问问题,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是很快就有人说:“大家安静一下,程大人要判案了。”
他们赶忙闭上嘴巴,转头看向了程烨然那个方向,他们想看看程烨然会怎么判案,会不会为自己的夫郎出气,狠狠地惩罚那几个家长。
结果程烨然判案的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程烨然算出了香皂和那些饭菜的价格,让沈云棠扣除这些钱,将剩下的工钱补给他们,工厂老板不能私下处罚工人,违者罚款。
这个罚款是程烨然自己定的,本地的规矩,罚的款也是充公,之后用在修路或者城市建设上面。
罚款的数目是三倍,他之前有提过,若是工厂老板打了工人一巴掌,那就还三巴掌,若是故意拖欠工资不给,就罚三倍工资,沈云棠扣了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就罚三倍的工资,交上去给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