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缥缈,沈砚淡如水的一张容颜近在咫尺。
宋令枝悄悄窥视,半杯水喝完,终忍不住好奇道。
“哥哥,你昨日怎么没来?”她睁着一双灵动眸子,“是宫里有事耽搁了吗?”
沈砚面色淡淡:“嗯。”
宋令枝了然,不再锲而不舍追问。心想沈砚是宫人,身不由己亦是常事,不足为奇。
沈砚无声抬眸,黑眸冷冽:“你等了我一日?”
“那是当然!”宋令枝掐着手指头数数,“我很早很早就来了,可百草阁的郎中说你一整日都没去。”
怕自己在茶楼错过沈砚,宋令枝还特地让秋雁在百草阁守着。
“天黑了我才回府。”宋令枝声音低低。
她还多给了百草阁的郎中十两银子,若是瞧见沈砚,尽早打发人去宋府寻她。
()可宋令枝等了一夜,还是没见到沈砚。()
不过在宫中有过一面之缘,竟也值得宋令枝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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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眼中掠过几分嘲讽,他淡淡:“我若是一直不来呢?”
“那我也等哥哥。”宋令枝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哥哥是好人。父亲说,君子一言,驷马、驷马……”
宋令枝眉头紧皱,显然是忘了后半句。
沈砚漫不经心:“驷马难追。”
宋令枝巧笑嫣然,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
天色渐晴,日光通透穿过槅扇木窗,斑驳落在宋令枝脸上。
她眉眼弯弯:“而且哥哥今日不也来了吗?”
小太监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出宫更是难上加难,沈砚今日能来,已在宋令枝意料之外。
……好人。
沈砚无声冷笑,转眸对上宋令枝一双盈盈秋眸,忽觉眼前人实在愚笨。
从小到大,他从未听过有人用“好人”二字形容自己。
榻上的白猫吃饱喝足,乖巧窝在宋令枝手上。
沈砚眸色一暗。
若是当日他没将狸奴留在宋令枝身边,兴许狸奴真会惨遭那太监毒手。留在宫外,怕是还能活得久些。
“这狸奴……”
少年声音沉稳清透,如青玉空明,“这狸奴你若是不喜……”
宋令枝慌不择路将狸奴抱在怀里,瞪圆双目。
“谁说我不喜欢的?”
沈砚缓慢收回视线:“我不便带它回宫,你想留就留,日后……”
宋令枝眼睛一亮:“哥哥是想把奶糕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