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隐藏起来的黑色丝线们全部朝厄拉休。惠蒂尔涌来,想要阻止她的动作,猎人克利夫兰·布赖特突然低呵出声:
“惩戒。”
话音刚落,一条条银色电蛇凭空落下,准确击打在以克利夫兰·布赖特为中心十米的区域内,黑色丝线纷纷僵在原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电弧蹿升。
厄拉休。惠蒂尔也停下了吞咽黑色丝线的动作,她侧头看了某个方向一眼,然后咬牙低声喊道:
“去死吧。”
说完,她整个身体都被一层浓郁的黑雾笼罩,紧接着黑色丝线内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它们就像是在水里扑腾的鱼,开始失去理智的朝各处蔓延,但这仅持续了十几秒就彻底平息,所有黑色丝线变得极为安静,仿佛不在具有生命力。
猎人克利夫兰·布赖特早在使用惩戒后就躲到了一边,尽管他和厄拉休。惠蒂尔没有任何交流,甚至可以说双方连一句话都没有讲过,但经验丰富的他,第一时间选择了配合,为厄拉休。惠蒂尔创造机会。
很快,那团包裹厄拉休。惠蒂尔的黑色雾气在寒风的吹拂下消散了,只见原本外表只有三十岁,气质妩媚到让所有男性都无法抗拒的厄拉休。惠蒂尔,此时全身皮肤干瘪,脸上爬满了皱纹,柔顺发丝变得枯黄,并且还出现了掉落,她的状态甚至比患上绝症,即将走进坟墓的老人还差。
不过庆幸的是,厄拉休。惠蒂尔胸口依旧在保持正常起伏,似乎是还活着,数秒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流露出痛苦又遗憾的神色。
克利夫兰·布赖特走了过来,他上下审视了一眼厄拉休。惠蒂尔,疑惑问道:
“你杀了她。”
“不,并没有。”
厄拉休。惠蒂尔摇了摇头,声音有种难以掩饰的虚弱:
“她只是受到了一些伤害,而且通过这种方法很难杀死一位半神,最好的结果是我失去生命,她不得不离开这里,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声打断了厄拉休。惠蒂尔的话语,等到咳嗽平息后,她继续说道:
“只可惜她明显不愿意这么去做,因为还有你的存在,在最后一刻,她选择了主动逃离,所以我才能活着和你说话,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到难以喘息的咳嗽,厄拉休。惠蒂尔弯下腰背,一边咳,一边吐出混杂肉块的血液,看起来痛苦到了极点。
“发生了什么。”
沉默寡言的克利夫兰·布赖特,极为少见的再次提问,厄拉休。惠蒂尔咳了好一会才直起腰背,抬手擦掉嘴边的鲜血后,眼神迷茫道:
“我感受到母神的气息消失了。”
城堡内的仪式继续进行,阿德莱德。涅滋华斯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浑浑噩噩,只不过背后不再有任何无形丝线操控。
他攥紧了手中的锋利匕首,然后朝十字架上,紧闭眼眸的温莎。巴塞洛缪小腹位置狠狠刺下,划出了一道足有四十厘米长的伤口,裸露在外的不只有内脏,还有一个全身皮肤漆黑,体型极小的婴儿。
阿德莱德。涅滋华斯随即伸手探向躺在腹内的婴儿,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婴儿差不多也算是自己的孩子,是他自以为和玛格丽特爱情的结晶。
随着他伸出的手掌一步步靠近,原本躺在母亲腹中,紧闭双眼,睡相安静的婴儿仿佛是受到某种刺激般动了动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