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凯怒气之下,冲回房间重重摔门,沈墨倒是无所畏惧,因为这种“不给买车”的威胁实在没什么震慑力,她小声嘀咕:“我才无所谓呢,反正你也准备换车,大不了我就捡你的旧车开呗。”
沈墨是觉得,就算自己学会了开车,也是一个新手,对于一个新手来说,有没有二十万的车给自己开都无所谓,自己开沈父不用的旧车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在开车的时候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会把哪里刮了碰了。
沈父哑口无言。在他的印象里,沈墨这孩子是真不挑,三岁的时候从柜子里翻出两枚早已不生产的一分硬币都会沾沾自喜地说自己有钱了,是个有钱人。
下午,沈墨按照着学长学姐定好的时间提前来到了第一教学楼。
据唐月所说,去年曾经有人在奔跑中被撕破衣服,而动手的人并没有恶意,只是因为发下来的衣服质量不佳,对方本来只是想撕掉铭牌,谁料连带着衣服一起撕破。
唐月曾是心理协会成员,上大二之后因为不知名原因退出心理协会,现在唯一有参加的部门是经院分团委的文体部。据说各个学生组织(社团除外)的部长和助辅这种职位都能定期拿钱,不过并不多,而且干部们经常要出钱组织一些活动,所以这个钱最终也无法留在手中,还是要花出去的。
活动开始之前有一系列奇奇怪怪的热身比赛,比如说把他们分成四个组,然后让学姐带着他们到教室里去吹摆成一长列的蜡烛,谁能把最远处的蜡烛吹灭就代表谁肺活量强。每个组当中都要挑出四个人完成任务,然后再把所有人的表现按照分数叠加,分数最高的组能够在短时间内领先。
第二个项目是跳绳,沈墨最近一次跳绳还是在初二,为了不给组里面拖后腿,她选择让别的队友上场,自己等待着下一个项目。
设置这些项目的学长学姐应当有特殊用意,但在沈墨看来,这些项目难免都有些奇怪,比如说有个项目是这样的:左手直直地伸出,右手绕过左手的手肘关节,捏住鼻子,然后弯着腰在规定时间内逆时针转圈,以数量取胜。
沈墨好胜心较强,纵然早就知道自己这样转圈会导致头晕、恶心和想吐,还是斗志昂扬地走到了规定的场地,拼命一顿旋转。
她这一通操作下来,小组的分数算是提高了,她自己却因为动作过猛而没能及时停下,以极其尴尬的姿势灰头土脸地摔在了地上。
好在周围人反应快,同一组里面围观她转圈的几个女生和她所在部门的部长一齐围了过来,都在问她有没有事。
说来也奇怪,其他组织基本都是男女比例均衡,整个心理协会却很少能看见男生。心理协会内部的学生干部一共十七个,只有两个男生,一个看着比较凶,在活动中也不怎么说话,一直板着个脸,看着不像是学生,倒像是上了年级的老教授。另一个就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也就是现在正在问沈墨有没有事的学长。
这位副部长显然亲和许多,是个容易相处的男生,很快就和新生们打成一片。
被这么多人看到自己的窘况,沈墨觉得非常丢脸。如果她在一个四周无人的地方摔倒,可能要多在地上坐一会儿,等到头部难受的感觉接近于消失才慢慢强忍着不舒服站了起来。可现在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她只能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一边解释说自己没事,一边转移话题,让学长和几个女同学把注意力转移到接下来的项目上,然后自己找个机会溜掉,晕乎乎地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等着浑身上下的难受感觉消失。
沈墨所在的小组排名第二,第一组得奖励,第四组领惩罚。脸皮薄的沈墨暗自庆幸自己不在被罚的那一组。
一系列稀奇古怪项目过后,终于轮到了撕铭牌活动。
每一组的马甲颜色不一样,沈墨所在的是红组,秋安媛被分配到蓝组,另外两个组分别为绿组和黄组。接下来又是一堆繁琐而难记的规则,比如说不能跑出第一教学楼之外,在厕所躲藏不能超过十分钟,不能对其他人使用暴力,在铭牌撕掉之前可以随意在大群和所在组内的微信群里发言,一旦被撕去铭牌,则必须保持沉默,哪怕你已经知道谁才是躲藏在你组内的黑组成员,等等。
哪个组的人能够撕掉最多的铭牌,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就在沈墨傻不拉几地以为这就是全部关系之后,学姐继续宣读规则:“除了这四个组,其实还有一个黑组。这一组成员较少,只有八个人。我将会各自从你们组内各自选出两名成员加入黑组,但他们的身份不会暴露,在表面上仍然是你们组亲密可靠的成员。你们要靠着自己的分辨能力以及学长学姐给出的暗示卡片找出他们的身份信息。”
现场寂静片刻,忽然有人发问:“学姐,那些黑组成员怎样才能知道彼此之间的身份呢?”
学姐耐心回复:“学弟别急,除了我们协会的大群之外,我会给每个组都设立一个专门的微信群,黑组成员将从群内得知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看了一眼手表,忽然微笑起来:“还有三分钟开始,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