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洁那个……没有的事……”刘彩云差点当街破口大骂,看到郝丰身上的军装才改了口,假惺惺地说,“哎呀,只是有点小矛盾啦,是我那个媳妇太娇气了,我们以后会好好跟她相处的。这家成转业的事我们就不用去了吧,去了我们也不懂。”
刘彩云有点心虚,不是很乐意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们,我们是奉命行事,有意见到上级面前说去,走吧。”一直没做声的秦渝忽地道。
郝丰马上明白他是不耐烦了,态度立马强硬了许多,以不容拒绝的姿势说:“刘彩云,周小兰,走吧。”
面对几个荷枪实弹的大男人,刘彩云母女俩没法拒绝,也不敢拒绝。刘彩云悄悄看了秦渝一眼,担忧不已,既怕她做的事暴露,又怕是秦渝公报私仇,故意折腾她们。奈何对方比她们强大,她拒绝不了,只能跟着他们走。
母女俩刚走出巷子,周大全就领着孙子回来了。看到这一幕惊呆了:“怎……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秦渝朝郝丰使了一记眼色。
郝丰没理会周大全,催促拖拖拉拉的刘彩云母女:“走快点,周家成还在等着你们。”
母女俩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走了。
周大全牵着周立恩,追了上来,但却被秦渝拦住了。
周大全急了:“你……你们
要干什么?我,我儿子也是当兵的,你们不能欺负咱们穷苦老百姓。”
现在好像凡是搬出自己穷得叮当响就能改变一切一样。周大全说这话也不看看他住的是什么房子。
秦渝冷漠地看着他:“周大全,你老婆和女儿涉嫌叛国通敌,所得财产皆为非法收入,这栋房子现在查封了,你们所得的不义之财也一并上缴国家。”
“什么?你,你肯定搞错了,不会的,我家老婆子就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我女儿更是什么都不懂,你们肯定弄错了,她们不会干这种事的。”周大全不可置信,浑身直发抖,摇摇欲坠的样子。
秦渝公事公办地看着他:“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们不会乱抓人。路定生,陪他进去,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东西一概留下。”
“不,不可能,肯定是你故意冤枉我们。你肯定是记恨我们家成休了你妹妹,故意报复我们家。你们领导呢,我要去找你们领导告状,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周大全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他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家成还会覃秀芳的亲戚不会报复他们,怎么可能,这不就来了吗?
秦渝的脸都黑了:“我要纠正你,第一,我妹妹跟周家成是离婚,不是休。第二,我们一点都不记恨,甚至很庆幸她跟周家成离婚了。我秦渝的妹妹,就算离了婚,再找对象也会比周家成好上十倍百倍。第三,这件事是上面批准的,跟我私人无关!”
周大全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不,你肯定是骗我的,我老婆子什么都不懂,女儿也傻乎乎的,她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秦渝冷冷地看着他:“江市有数十万人,谁都没出门随便一锄头就挖到用之不尽的银元,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觉得你老婆女儿运气那么好,随便一锄头下去就能挖到一罐银币?”
周大全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她们就是运气好。”
秦渝讥诮地看着他。
要他说,周家最精明最自私最坏的其实是这个周大全。他这么聪明的人,会对自己枕边人的动作一无所知?就不会怀疑家里突然出现的这么多钱?
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为了
自己的利益,装聋作哑罢了。这事要一直没戳破,他就能一辈子住大房子,天天吃香喝辣。即便像今天这样出了事,也连累不到他身上。
可真够冷血凉薄的。估计整个周家,真正清白的也就这个几岁的孩子和回了娘家的姚玉洁。
路定生也听懂了秦渝的言外之意,诧异地看了周大全一眼,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东西竟然一肚子坏水。
“走吧。”路定生催促了一句,见周大全磨磨蹭蹭的,冷声提醒,“不去我们就封门了。”
周大全没辙,只能牵着周立恩,垂头丧气地进了屋,收拾东西。期间,周大全屡次想偷偷带点钱走,但路定生他们一直盯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最后只能作罢,简单地收拾了几件他跟周立恩的衣服,最后又去厨房里将开了封的米袋子拿走了:“那个,长官,我们祖孙俩总要吃东西吧,我孙子这么小,还在长身体,不能挨饿。”
路定生指了指米:“检查一下!”
确认里面只有米,没有其他东西后,他放了行。
周大全拿着胡乱团在一起的衣服,拎着米袋子,另一只手牵着孙子,蹒跚地出了这座他住过的最好的房子。
等他出门,秦渝立即让人进去搜,周家肯定还有银元没花光。等将周家翻了一遍之后,秦渝让人挂了一把新锁,将周家给查封了,然后就带着人走了。当然暗中还派了人在旁边盯着,看看能不能打草惊蛇,引出什么人来。
周大全没有走,牵着孙子,站在他梦寐以求的高房大屋门口,怔怔地看着他们老周家这辈子最大的荣光随着落锁声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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