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雷肖不服,觉得领导们都偏向沈一飞,他继续在部队呆着肯定也没前途,正好解放了,工作重心由解放全国变成了怎么治理这个国家。雷肖就顺势申请了转业,去了政府机关,混得还挺好的。
想起他今天还怼自己,毛政委冷笑:“我看这狗东西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觉得我们偏袒你,以为他转业到地方,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哼,我等着看,就他那副喝了二两马尿就六亲不认的德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他跟伏静,一个冷血暴躁,一个虚伪自私,凑到一块儿,我倒要看看他们俩能有什么好下场!”
沈一飞从床头柜上拿了个橘子,丢给了毛政委:“吃个橘子消消气,为他们上火不值得。”
“好你个臭小子,橘子是上火的,你让我下火,我看你是恨不得我再发点火才对吧!”毛政委拿着橘子用力剥皮,像是在撕仇人一样!
覃秀芳提着篮子来到医院,先去了潘沁雯的办公室。
菁菁看到她,立即说:“秀芳,你
来了,先坐一会儿,潘医生有个病人,忙完就过来。”
这种情况覃秀芳已经习惯了,现在医务人员少,忙不过来,潘沁雯每天都特别忙,经常赶不上饭点。
覃秀芳放下篮子说:“好,我知道了,菁菁,我想去厕所,你待会儿忙完了把其中一个饭盒给楼下的沈副团送过去啊,谢谢你。”
“好,对了,今天医院里发生了……”菁菁想起今天在医院里流传甚广的八卦,还想跟覃秀芳分享的,结果她已经跑出去了,只能作罢。
覃秀芳去了厕所。
这会儿的厕所都是蹲厕,而且是那种一个坑挨着一个坑的厕所,没有门,两边砌了半人高的墙隔开,所以完全没任何私密性可言。
但厕所历来是八卦的地方,尤其是医务人员们很忙,很少有功夫凑在一块儿闲聊,上厕所的时候无疑是个好时间。
两个认识的护士就议论了起来。
“那个沈副团真可怜啊!”
“可不是,自己的腿刚残了,对象就跟人跑了。”
“那个女人也是不要脸,先前跑过来缠着人家沈副团,在咱们医院里到处嚷嚷她是沈副团的对象,结果呢,一听说沈副团的腿没法治了,马上另攀高枝了。”
“可不是,而且我还听菁菁他们说,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人家沈副团的对象。只是领导介绍两人认识,沈副团火眼金睛,没看上她,已经写信给领导拒绝了,是她自己死皮赖脸地缠着人家沈副团,真的太不像话了!”
“天哪,真的吗?我听说她还去家属院里到处跟人控诉,说沈副团对她不好什么的,搞得好多嫂子们替她打抱不平呢,要不是沈副团现在住院了,估计嫂子们都要跑来骂他了!”
“我也听说了,她还跟人说,不怪沈副团,她要真的一点都不怨,至于见了人就拉着哭惨吗?沈副团遇到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得亏没跟她结婚,不然就惨了。”
“哎,没结婚也很惨啊。沈副团现在腿残了,听说治不好了,以后恐怕一辈子都得坐在轮椅上了,好人没好报,真是太没天理了!”
覃秀芳在隔壁听到两人的对话,如遭雷击,她连忙提起了裤子,跑出去追上两人:“你们说沈一飞的腿残了?他的腿
不是好了吗?”
她娘明明跟她说沈一飞的腿没事,她不过是两天没来而已,怎么会这样?
两个护士看着她煞白的脸,吓了一跳,赶紧说:“这个,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三天前突然开始恶化了,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
难道命运又要拐回去吗?不会的,她的命运明明发生了变化,沈一飞的命运怎么会还这样,这不合理!
覃秀芳推开两个小护士,冲了出去。
两个小护士面面相觑:“她……她怎么啦?”
“好像是潘院长的女儿,听说沈副团就是为了替潘院长的儿子挡枪才会受伤的。潘院长的女儿这几天给潘院长送饭过来,都会让人给沈副团送一份过去呢!”
“难怪她听说了这个,接受不了呢。沈副团的腿成了这样,他们家可不就要一直欠着沈副团吗?她心里难受也正常!”
覃秀芳听到了两人的议论也无暇他顾,一口气冲了出去,刚要跑下楼就跟潘沁雯撞上了。
潘沁雯赶紧拉住了她,见她脸色发白,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吓了一跳:“秀芳,你这是怎么啦?”
“娘,沈一飞的腿治不了吗?”覃秀芳紧紧拉着她的手仰头希冀地问道。
这是走廊,人来人往的,潘沁雯赶紧将她往办公室拉:“你过来,听娘说。”
覃秀芳木木地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潘沁雯关上了门,迅速倒了一杯温水放到她面前,然后坐到她对面,叹了口气说:“沈一飞没事。”
“啊?他没事,可是,我听医院的护士议论,说他的腿没法治了。”覃秀芳慌张地望着潘沁雯。
潘沁雯看着女儿这副失态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楚,又有些不是滋味。不想她继续难受,索性快速说了实情:“他的腿好好的。不是那个伏静一直缠着他,到处说他坏话吗?毛政委看不下去,一直劝他接受伏静。他不乐意,说伏静并不是真的喜欢他,所以跟毛政委打了个赌……”
“也就是说他装病来考验伏静。他的腿其实没问题,对吗?”覃秀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