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他怜悯地看着沈一飞说:“你跟伏静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了,她逢人就说,是她做得不好,没照顾好你,惹你生气了才赶她走的,都是她不对,让大家别怪你……现在不少人站她那边,谴责你。你小心,毛政委最后肯定又得劝你跟她结婚。”
沈一飞的脸当即拉了下来。
这个女人真他娘的不要脸,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被她扒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他本来不想费神搭理这个女人的,既然她非要表现出对他有多深情的样子,那他就成全她,让大家看看她到底有多“深情”。
“王博,安排个人去请毛政委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跟他谈。”
秦渝见他脸色实在是难看,顿了下说:“要不回头我让我爹劝劝毛政委。”
“不用,这事你别管,装作不知道就行了。”沈一飞拒绝了他的提议。如今被伏静这么一闹,他要再不利索点,解决掉她,回头这烂帽子就给他扣定了。伏静想扒上他不成,就踩着他上位出名,那也得看他乐不乐意。
当天,毛政委来了病房,不知道跟沈一飞谈了什么。
回去后,他找到了伏静问道:“伏静同志,经过我们的思想工作,沈一飞同志已经认识到了他的错误,你能原谅他吗?”
这个结果在伏静的预料中,个人是没法对抗组织的。
她善解人意地说:“毛政委,你别这么说,我知道,沈一飞同志当时肯定是身体不舒服,心情恶劣才那么对我的,他没有恶意。我都能理解,你也别怪他。”
“你这姑娘,真是太体贴太善良了,遇到你,不知是那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毛政委感叹道。
伏静羞涩地看着他:“毛政委,哪里的话,他是个英雄,是我配不上他。”
“胡说什么呢!那小子已经认识到了他的错误,并且向我们保证,以后会好好对你。你要还愿意,咱们找个时间,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你觉得怎么样?”毛政委和蔼地问道。
伏静有点吃惊,她猜到最后沈一飞会扛不住压力妥协,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哼,那天多强硬啊,最后也不过如此嘛。伏静的心里升起一种征服的快感。
见她没表态,毛政委叹了口气:“算了,是那小子不好,先伤害了你。你不愿意也正常,这事就当我没说,你也别放在心上……”
“没有,毛政委,那个……”伏静捏着手指,脸颊通红,羞涩地说,“我,我愿意的。”
毛政委乐得哈哈大笑:“好,总算搞定了这小子的终身大事,我以后也能给他爹娘一个交代了。这样吧,伏静,最近这几天你要有空,多去医院里陪陪沈一飞,等忙过这两天,我就给你们主婚。”
伏静害羞地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上午,她就提了一份买的老鸭汤,前去医院看沈一飞。
王博显然也收到了消息,给她开了门,不好意思地说:“伏静同志,上
次的事很对不起。”
伏静大度地表示:“跟你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一飞呢?”
“副团在休息,他昨晚没休息好,今天精神不大好。”王博指了指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沈一飞说。
伏静走过去,看见沈一飞的脸色非常不好,很憔悴,比昨天的状态还不好。
她回头看王博:“叫医生了吗?”
王博说:“医生早晨来查房的时候说他有点发烧。”
“发烧?”伏静伸手摸了一下沈一飞的额头,被烫得立即缩回了手,“他烧得好严重,你怎么不叫医生啊!”
“啊?我这就去。”王博赶紧跑出去找医生。
医生来看过后,神情有些凝重。
伏静赶紧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不大好,沈副团的伤口发炎了,目前医院里,包括江市的盘尼西宁都用光了,铁路被炸毁,还没有修复。如今只能靠他自己熬了,再等等吧,要是中午还没好,可能就要准备截肢了。”
伏静如遭雷击,嘴唇哆嗦:“怎,怎么会这样,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药,要是一直高烧不退,人会烧傻的,而且这条腿也未必能保住,请家属尽快做决定吧。”医生无奈地摇头。
伏静慌了,要是沈一飞真的截肢,那不就是个废人了?要是不截肢,他烧坏了脑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