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心中一喜,终于听到了沈君兆的回复:“臣答应您。”
雍理喜上眉梢,亲昵地抵住他额头,情不自禁得蹭了又蹭,他长发湿漉漉,把自己的衣裳弄湿了,也把沈君兆笔挺的一品朝服弄乱了。
“不许说谎。”
“嗯。”“你若说谎,朕也要罚你!”
沈君兆声音松快了些:“陛下要怎么罚臣?”
雍理面上一红:“可不会是你罚朕那般……那般轻松!”
沈君兆:“哦?”
雍理绞尽脑汁,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最后懊恼道:“舍不得。”
全都舍不得,什么惩罚都舍不得给他的阿兆。
沈君兆心中又是一软,情难自禁地吻吻他泛着水汽的耳垂:“陛下。”
雍理痒得缩了缩脖子,声音颤颤的:“所以你更加不能说谎,你既知道朕舍不得罚你,就更不许说谎了,明白吗?”
软软的声音,甜甜的话语,沈君兆何尝不想时间停在此刻。
如果人生这么简单,该多好。
事实证明,雍理还是很有明君潜质的。
和心上人腻歪成这样子了,他还能有一丢丢理智想到没看完的奏章。
“今晚不看完,明天早朝朕拿什么骂他们。”说完想起还要上朝,雍理倦意袭来:“朕好困!”
沈君兆早心疼两三年了:“全是些废话,陛下不看也罢。”
雍理斜他:“折子都是过了内阁的,既是废话你还全递到朕眼前?”沈君兆:“……”
雍理复又弯了眼睛:“好啦,朕知道你怕朕不安。”
仔细想想,雍理御驾亲征回来的这两年,沈君兆有无数机会可以架空他,可以让他当个傀儡皇帝,但是沈君兆没有,他尽可能把能递上来的折子全呈上来,为的就是让雍理亲自裁度判定。
有些折子的确全是废话,可雍理是需要这些废话的。
皇帝只有一个,大臣却是满朝,君臣之间最密切的联系就是奏章,雍理向来敏锐,是能从字里行间分析出臣子性格的人。
废话亦有废话的意义,正如雍理说的,不看这些,他如何能在早朝上痛骂那些阳奉阴违的狗东西。
沈君兆看了眼更漏,知道时间还早:“臣来念折子。”
雍理正经道:“来吧。”这次是真的,不胡搞!
谁知他俩看了不过半柱香,外头传来赵泉的声音:“陛下,李公子求见。”
这时候了,李擎找他做什么?
清清白白的元曜帝略慌,转头看沈君兆。
沈君兆眉峰略挑,明黄色奏章遮住他半张脸,只余微垂的黑眸和高挺的鼻梁:“陛下看臣作甚?”
雍理这不心虚嘛:“朕不见他!”
啪嗒一声,沈君兆收了折子,凉凉道:“哦,是臣在这碍事了。”
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