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忙得热火朝天,不仅要盯着乌弘朗,更要寻觅其他学子,还要权衡世家利弊,努力做出取舍,争取阅卷的公正和严明。
眼看着事有所成,当雍理在朝会上提出誊抄科举的文章策论,由五位主考官同时给分,取中值时,朝上终于有了反对的声音。
此行此举,已经昭然若揭。
若是放任下去,岂不是会让那穷酸书生夺首?陛下心思他们又不是看不见,哪会让他轻易得逞,培养了自己的趁手人才。
沈争鸣的放任,反而激怒了他们。
雍理偷偷出宫的事,略微一查就清清楚楚。
那日朝上雍理被陈非杨光远等一品大臣给气得火冒三丈。
沈君兆安慰他:“陛下不必听他们的胡言乱语。”
雍理不会迁怒沈君兆,可又实在压不下这火气:“礼仪法度,祖上规矩,历来如此……除了这些他们还会说什么!”
沈君兆眼尾扫向赵小泉,赵小泉何等人精,立马带着宫人下去。
沈君兆上前,轻轻握住雍理:“天热别动怒,仔细伤了肝肺。”
雍理反手握住他,很是委屈:“他们眼里何曾有过朕这个皇帝!”
沈君兆虽未在朝上,却听到了那些说辞,心里也是恨的:“陛下宽心,他们总会对您俯首帖耳。”
雍理只道他在宽慰自己,想听他多说点甜蜜话,便又道:“朕不痛快!”
他哪知道,他的昭君脑子里转得全是如何潜进陈府和杨家,砍了这两个老贼的项上人头。
雍理拉他手,重复:“朕不痛快!”
沈君兆回神:“陛下莫恼,至多年,他们……”
“谁管他们,”雍理恨他不解风情,“你……”
本想说你亲亲我,朕就消气了,又觉得沈君兆太不懂他心意,要更多点才行:“朕想出宫。”
沈君兆蹙了蹙眉。
雍理捶胸顿足:“胸口好闷,天气好热,这宫里没一处让朕痛快的。”
见沈君兆还在犹豫,雍理继续道:“算了,让朕闷在这儿吧,左右不过热着闷着无趣还生气,人是死……”
这个字刚出来,沈君兆便听不下去了:“陛下!”
死这个字哪能张口即来,言语有灵,会反噬其身。
雍理不看他。
沈君兆犹豫道:“这些日子陛下出宫太多次了。”他担心他的安危。
正是因为出宫次数多了,雍理才敢闹。
大概是看到了雍理在做的事,沈争鸣也希望有所成效,索性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沈君兆带雍理出宫,沈争鸣也没像以前那般责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