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若非一袭红妆,分明就是大雍的皇帝陛下。
准确点说是十六岁的元曜帝。
子难轻声道:“还有一封暗信,被拦下了。”
雍理转头:“入了沈府?”
子难应道:“是。”
雍理:“…………………………”
妈的,梁死狗你不得好死!
子难斟酌了一下:“虽无法探明信上内容,但……”
雍理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狗东西肯定不说人话。”
子难:“沈相那里……”
雍理豁然起身:“随朕去趟沈府!”
沈府。
沈争鸣随便用了点午膳,别院的老仆来请他。
沈君兆神色冷淡:“父亲近日可好?”
那老仆是贴身伺候沈争鸣的:“老爷体安,只是许久不见少爷,想您过去一叙。”
沈君兆放下手上案卷,盯着那老仆。
老仆以为沈君兆又要随便找个由头推了,谁知沈君兆竟起身道:“既如此,我便去看看父亲。”
老仆一惊,忙道:“少爷这边请。”
短短三年功夫,在朝上呼风唤雨的开国首辅,居然卧病在床,如此憔悴,着实令人唏嘘。
沈争鸣老了许多。
今年他不过四十有九,比朝上许多老东西还要年轻几岁,可他却白发苍白,双目浑浊。
与他相映的是玉树临风的新任首辅,他的独子沈君兆。
曾经,他一鞭子抽下来,沈君兆只有垂首受着。
此时,他再也没力气执鞭,而沈君兆抬抬手指就可以让他魂归西天。
“孽畜!”沈争鸣见着沈争鸣,张口便是怒骂。
沈君兆神色平静:“夏日炎热,父亲仔细热风。”
沈争鸣胸口起伏,也不顾周围有人:“大雍初定,你莫要为一己私利,祸乱天下!”
“祸乱天下?”沈君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难道我不配掌了这天下?”
一句话堵得沈争鸣直喘粗气:“孽障,孽障!”
沈君兆讽刺地勾了下嘴角:“是,我比不过雍理。”
沈争鸣气得面色苍白:“你怎还有脸提他?理儿那般待你,你却不知好歹!”
沈君兆眸色沉了下来。
沈争鸣似有些神志不清:“畜生……畜生,你竟对理儿生出那般龃龉心思,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明知……哈……哈……苍天有眼,你这辈子也别想……别想……”
沈君兆豁然起身,冷淡的嗓音透着丝让人心惊肉跳的偏激:“父亲不是最了解我吗?”
沈争鸣像被勒住喉咙,急促喘息着。
沈君兆笑了下,俊美无双,眼眸似冰:“得不到,才要毁了。”
沈争鸣抓起手边的茶杯砸向他:“疯子!你这个疯子!”